完,轉而又看了褚潯陽一眼道:“本宮可是送了聘禮去東宮正式提親了,郡主可以考慮和本宮走一路的!”
褚琪炎聞言,眉心隱約一跳。
褚易簡卻還是那麼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
風連晟說著就衝褚潯陽一挑眉毛,其中意思十分明顯——
她要是願意認了這重關係,那麼現在在褚易簡的面前就更多一重籌碼。
褚潯陽自然知道他不是誠心剛忙,當即就是你冷哼一聲道:“謝謝太子殿下的美意,無功不受祿,本宮還是和小王叔走一道兒會比較安心。”
風連晟也知道她不會求助於自己,但是見著她這樣一副無所謂的神氣就還是忍不住的心裡發悶。
褚易簡饒有興致的看著,一直沒有開口說什麼。
他的人手腳麻利的把這裡的閒雜人等全部五花大綁的限制住,霍傾兒和羅思禹都被重新扔回了馬車上。
褚琪炎則是被反縛住雙手,安置在了馬背上。
風連晟和李維的待遇稍好,沒有上繩索,卻是被一大隊騎兵圍的嚴嚴實實。
褚易簡把大部分的人手都安排著去護送這些人回城,他自己卻是駐馬原地沒動,一直目送了那一行人離開。
待到那一支冗長的隊伍逐漸在視野裡消失,褚易簡方才收回了目光,重新一招手道:“再牽一匹馬來!”
侍衛牽了馬來,褚潯陽卻是一個字也沒多問,直接躍上馬背,掉轉了馬頭道:“走吧!”
褚易簡也轉身策馬往後走。
他走的不快,似乎並不著急,一邊走著才一邊不緊不慢的問道:“你都不問我是要帶你去哪兒嗎?”
“人在矮簷下,我從來都識時務!”褚潯陽道,也跟著他優哉遊哉的打馬前行。
褚易簡看著沉著冷靜的側面輪廓,半晌,最後還是忍不住的微蹙了眉頭,沉吟道:“你明明已經猜到我今天是要做什麼的了,難道真就半點也不怕嗎?”
“害怕有用嗎?”褚潯陽搖頭一笑,也回過頭去看向了他,道:“其實早在很久以前你所存的就已經是玉石俱焚的心思了對吧?事到如今,他們都還被矇在鼓裡,以為你是要奪位稱雄,卻不知道你早就心如鐵石,打從開始起了要找褚沛償命的時候起也就沒再打算全身而退了。如果褚琪炎會知道你是存了這樣的念頭,那麼方才他就是拼一個魚死網破,也一定不會乖乖地束手就擒的!”
褚潯陽的語氣不徐不緩,像是在說著一些完全和己無關的小事。
褚易簡本來也沒當回事,可是越往後聽,臉上神色就繃得越緊,直至最後濃眉深鎖,晦暗不明的眸子裡捲起一片凜冽的風暴。
他的目光突然之間就變得陰冷,死死的盯著褚潯陽,似是想要直接看透到她的心裡去。
可是默然注視了半晌,最後也是不見絲毫端倪。
“你是怎麼知道的?”褚易簡本來是不想問的,可是忍了半天,最後還是忍不住的開口。
“小王叔,你的城府果然是不過爾爾,若是換做別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主動開口發問的。”褚潯陽聞言,卻是忍俊不禁的直接笑了出來。
她一直沒卻和褚易簡對視,只是看著前面崎嶇的山路,無關痛癢的再度開口道:“從楚州回來之後,我二哥叫人查過你的底!”
褚易簡聞言,心口卻是驟然一縮,霍的扭頭,再度朝她看了過去。
他的嘴唇動了動,目光卻略帶了幾分複雜,猶豫著沒有開口。
這一次褚潯陽卻是主動看向了他,擺正了神色,一字一頓道:“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呵——”褚易簡像是聽了笑話一樣短促的笑了一聲出來,面上表情卻像是凝結了一層冰,怎麼都化不開。
褚潯陽看著他,又再繼續說道:“我在楚州給你送回來的那兩個人都不是褚信,他們都是你用以掩人耳目的傀儡替身。十年前褚信曾經因為感染時疫大病一場,性命垂危,足有兩年時間不曾入宮上朝。如果我二哥得到的線索沒有錯的話,其實是從那個時候起,兩年之後再次走入眾人視線之內的睿親王就已經不是他的本人了。無可否認,你尋來的這兩個替身和他的樣貌都極為相似,並且利用他遠離朝堂的那兩年,將他的舉止習慣都模仿的十成十,完全不露破綻。這件事說起來雖是匪夷所思,但是真要你有心,其實也並不難的。”
“你是怎麼看出破綻的?”褚易簡問。
既然褚潯陽敢說,那就說明她的確是掌握到了十足十的證據。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