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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馬上去辦!”立刻有人應了。
收拾了自己人的屍體扛著,幾個人就匆匆隱沒在了夜色之中。
巷子裡待到墨雪和映紫脫身奔出來的時候,除了滿地的血跡就再沒見到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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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逸控馬,一路狂奔。
他是要出城,可是走的卻不是黑衣人以為的要回軍營的南城門,而是走的東門。
他的傷口未經處理,一直在流血,可是他走的很急,似乎並沒有停下來包紮的意思,並且這樣的情況下,他也似乎並不想著就地解決了蘇杭,然後輕鬆上路,拋掉這個負累,而是一直帶著他。
適容在他身後。
因為馬背上的空間實在有限,兩個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她已經能夠明顯的感受到對方身上冷汗直流,已經把兩層衣物都溼透了。
“停下來!”遲疑了一下,她突然冷聲喝止。
蘇逸卻沒有停下的打算,仍舊咬著牙關,策馬狂奔。
適容見他這個樣子,眉宇之間終於多了幾分惱意道:“他們不會放我活著離開的,這會兒官府的人肯定出動了,全線封鎖城門,你要出城,已經來不及了,這個樣子走,只會和他們再撞到一起。”
這群人的底細蘇逸也很清楚,聞言終還是心頭一震,遲疑了一下才有些不甘願的收住馬韁,左右觀望著策馬進了一條看似偏僻的巷子裡。
兩個人莫無聲息的翻身下馬,蘇逸抬手捂住了手臂上的傷口,咬牙道:“褡褳裡有藥!”
適容伸手摸了一把瓷瓶出來,足有四五個。
蘇逸傷的兩處,雖然都不是要害,但是失血過多,再加上方才的一番惡戰,消耗了大量體力,方才一心逃命還不覺得,這會兒鬆懈了下來卻是渾身發抖,牙齒打顫,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哪一個?”適容把幾個瓶子拿給他。
蘇逸想要抬手去取,可是手指卻是抖的利害,抬了抬手,又再咬牙捂住了傷口,以眼神示意道:“紅色和白色的都行!”
適容面無表情的取了白色的瓶子,動作利索卻是毫不溫柔的給他的傷口上上藥,又從他裡面的衣物上撕下來一角布條給他包紮。
延陵君的藥都有奇效,幾乎是用上了血就馬上制住了。
蘇逸的身子還是有些打顫,閉眼靠在牆壁上支撐著努力的平復呼吸。
適容左右撥弄了一陣那些小瓶子,又再問道:“有內服的嗎?”
“大概有吧!”蘇逸的聲音聽起來帶了明顯的虛弱和力不從心。
適容皺眉看了他一眼,卻也沒再煩他。
她自己也是刀光劍影裡活了多年,對各種藥物是能憑藉氣味分辨個差不多的,翻了翻,找出一個大概正確的瓶子,倒出裡面的藥丸餵了他兩粒,又從馬背上取了水給他灌了一口。
蘇逸喝了水,又緩了會兒,大概是那藥力發作,他的面色雖然依舊蒼白,但呼吸好歹是平穩了一些,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對面的女人道:“你準備怎麼辦?”
適容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猶豫,只就聲音平穩而無任何情緒的說道:“隨便他們怎麼說,只要我帶著你的項上人頭回去覆命即可!”
即使那些人汙衊她和蘇逸串通一氣,最後只要她把人殺了完成了任務,皇帝即使心裡有所懷疑,終歸——
一切還是要看事實說話的!
許是她實在太過坦白的緣故,蘇逸聽了她的話,倒也不覺得意外,只就苦笑了一聲道:“現在提了我的人頭,你有把握可以在他們和衙門雙重人馬的圍困下順利殺出重圍嗎?”
適容看了他一眼,抿著唇角不可置否。
她的那張臉上似乎從來就不會有什麼特殊的表情,就連眼神也一直刻板冷硬。
她看著眼前容色蒼白又不失俊美的男子,看得見他眼中的自嘲而和調侃,只是看不到恐懼和悲傷的眼神。
她這一生殺的人太多,見慣了將死之人的各種醜態,卻還是頭次見到他這樣的。
她的目光定格在男人的臉上,時間維持的有點久,最後卻又漠然的移開視線,瞥了眼猶且掛在馬背上昏迷不醒的蘇杭,道:“你帶著他走是要去做什麼?”
蘇逸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聞言眼中卻是瞬間迸射出強大的殺意來。
那一瞬的神色凜然,就然他這巷子裡的空氣也都跟著帶了幾分冷凝。
適容雖然覺得他這反應有些過激,卻也沒有理會他,就在她以為對方不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