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彼時也沒去遠,走到這邊隔了一座院子的小院前面就被阻了步子——
聲音就是從那院子裡傳出來的。
一行人心下狐疑,就也都快步跟了去。
彼時那院子裡,一名穿著華貴的婦人正揪著另一名女子的頭髮要將她從屋子裡往外拽,口中一邊高聲咒罵:“不要臉的小賤人,你偷人也不看地方,大白天的就敢把爺們兒往床上拽,我呸!”
說著就憤然啐了對方一臉。
見到這婦人,眾人反而見慣不怪了一樣,都是麵皮一鬆,只剩下一副等看好戲的表情擠在門外看熱鬧。
四王妃善妒,悍厲之名在外,這種場面早就屢見不鮮了。
且不說這些年被褚易清帶回府裡去的美妾被她打了多少出來,早些年的時候她甚至還尾隨褚易清去錦上花鬧過。
若說這我四王妃就是個不容人的醋桶子,那麼四王爺褚易清也著實是個專門用來治她的風流種子,不管王妃怎麼不容人,也是隔三差五的就往府裡抬人,回回鬧的雞飛狗跳,就如是夫妻兩個鬥法,看誰能降住了誰一樣。
而其中最離奇,三年前他更是趁著去給老丈人賀壽的契機把自己的小姨子、四王妃的親妹妹給睡了。
醜事當場鬧開,四王妃乾脆也不打“狐狸精”了,直接把他給抓破了相,兩人直接鬧上了御書房。
男人風流,本來不算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可巧就是褚易清自己挑的時間和人選不對,皇帝當場震怒,罰了他三個月閉門思過。
四王妃得了皇帝撐腰,後面反而更加有恃無恐,在女色方面將他管制的牢牢的,這兩三年也鬧的少了。
不曾想著這消停了沒多久,這就又趕上好日子,居然還鬧到了東宮來了。
四王妃陳氏的祖父原是武將,也是跟著皇帝南征北戰多年的,只是子孫不成器,如今也開始沒落了,可偏生她卻隨了祖父的火爆脾氣,最是個不容人的。
被她拽在手裡的女子,雙手抱頭,只是哀哀的哭泣。
衣襟散亂,頭髮也被扯著,狼狽不堪。
大夫人有些尷尬的站在外圍——
這事兒她是該勸,可是說白了,卻是人家夫妻間的家務事,又不好隨便摻和。
“賤人!”四王妃拽著那女人猶覺得不解恨,又一腳踹在她膝蓋上。
那女子慘叫一聲,人還沒等被她拽出門檻,就是痛的摔在了地上。
四王妃這也才暫時鬆了手,被迫後退一步。
眾人這也才看清楚那女子的臉,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被香草告知被人劫持了的羅予琯。
彼時羅翔剛好穿好了衣服趕來。
慶妃看清羅予琯的臉,腳下頓時就是一個不穩,往後趔趄了一步。
羅翔本能的抬手扶了她一把,道:“娘娘當心!”
隨後就飛快的撤了手。
卻沒有察覺,在他拖住慶妃的那一瞬,有人已經飛快的往他的袖口裡彈進去一枚蠟丸。
羅翔擠過人群進了院子。
正在被四王妃扯住頭髮廝打的羅予琯突然就看到了希望,卯足了力氣一把將四王妃推了個踉蹌,搶著起身撲過來,一把抱住他,大聲道:“哥哥,哥哥你救救我,那女人——她——她是個瘋子——”
羅翔看著她散開的衣襟,腦子裡就一陣一陣的發暈。
他自己那邊出事都猶且還沒摸清楚前因後果,羅予琯這裡又出了這樣的事。
“你還敢推我?反了你了!”四王妃站穩了身子,氣的渾身發抖,發了狠的目光四下裡一瞥,掃見牆根底下放著的木桶就衝了過去,抄起半桶水就潑了過來。
羅翔有意拉開羅予琯,卻沒來得及,兄妹兩個一起被兜頭澆了個透徹。
時下已經是六月了,身上衣物都不似冬日裡的厚實,被水一沾溼就緊緊貼在了身上。
羅翔的心裡咯噔一下,趕忙一把摟過羅予琯,一邊大聲道:“拿件衣服來!”
褚潯陽已經在人群外圍看了許久的熱鬧,雖然羅翔的動作夠快,她也是一眼就瞧見了羅予琯那個肚子上的玄機,頓時就是心下一冷。
延陵君不知是何時出現,看到這一幕也是跟著眸光一閃,玩味道:“原來如此,我們這次好像是釣到大魚了,就這麼收網的話——”
就說平白無故的怎麼會有人連番算計蘇逸,原來玄機都在羅予琯的那個肚子上。
褚潯陽心裡飛快的思忖了一下,側目對青藤吩咐道:“去請父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