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撐著額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主上,郡主她——”曾奇憂心忡忡的開口。
“是我把她寵壞了!”褚易安道,眸光一閃,眼底顏色也跟著不覺一深,不過他的情緒轉變很快,下一刻已經坐直了身子道:“有什麼事?”
“就是剛剛地圖上說的事,屬下過去和葛先生大致的看了一下,有點兒疑問。”增祈道,說著又從袖子裡掏出那張地圖,心思卻明顯還沒移回來,還是不時的往外張望道:“郡主和郡王爺兄妹情深,這一次,怕是殿下的話她也未必會聽的。”
褚潯陽的脾氣褚易安又如何不清楚?
晃了一下神就又飛快的收回視線道:“回頭我在跟她談吧!”
褚潯陽從來都知道自己父親說一不二的性格,但是褚琪楓那邊的事也著實讓她放心不下,回到錦畫堂去走了一圈出來,直接命人備車出了門,等在了皇宮西門外頭稍遠的小路上。
太醫署位於整個皇宮建築群的西南角,這邊是延陵君進出的必經之路。
彼時下午,她等了足有一個時辰才見宮門開啟,延陵君和兩位同僚一起寒暄著從裡面出來。
看到不遠處站著的桔紅,延陵君腳下動作下意識的滯了一瞬,隨後又若無其事的和兩位額同僚一起,打發了兩人離開,他腳下才一轉方向朝桔紅走了過去。
“怎麼了?”延陵君問道。
心在他和褚潯陽來往的雖然多了點兒,但若不是有要緊事,褚潯陽一定不會找到這裡來。
桔紅隱晦的側目瞄了眼身後的下路,低聲道:“郡主來了!”
延陵君抿抿唇,大步走過去。
拐了個彎,果然就見那裡淺綠駕車等著。
“主子!”淺綠跳下車。
“嗯!”延陵君也容不得和她多言,直接彎身鑽進了馬車裡。
彼時褚潯陽手裡正捧著一個素白瓷杯在想事情,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外面的動靜,直至延陵君上了車她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你來了!”褚潯陽笑笑,把手裡已經涼了的半杯水從視窗潑了出去,放下杯子才道:“我還以為得要等到天黑呢!”
延陵君看著她,直接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出什麼事了,你要在這裡等我?”
褚潯陽的情緒不佳,也沒心思和他迂迴,只就開門見山道:“蘇逸要去岷江督戰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這件事延陵君是知道的,皇帝的聖旨是在今天的早朝上才下來的,但是蘇逸的決定他卻是早有預料。
“嗯!”延陵君點頭,也取過杯子倒了杯水,喝了一口,“他之前有和我說過。”
“陛下的意圖他心知肚明,為什麼還要冒險出行?”褚潯陽問道,眉頭深鎖。
“呵——”延陵君笑了笑,神情之間也是頗多無奈,道:“你知道,那是他的私事,他一定要去,我也沒辦法!”
蘇逸並不是個小家子的人,如果只是為了他自己幼年被家族驅逐的事,褚潯陽倒是覺他還不至於對蘇杭父子有這麼深的執念,回頭想想,他放不下的大約還是他那個早夭的弟弟蘇琦。
誠如延陵君所言,這件事她也的確是沒有理由勸阻的。
定了定神,褚潯陽問道:“你會跟他一起去嗎?”
“嗯?”延陵君聞言倒是愣了一瞬,隨即笑道:“陛下如今的身體情況不容樂觀,我要離京怕是不易!”
他說著,眼神之間也跟著閃過一絲憂慮的光芒。
蘇逸的身邊雖然有可用之人,但是皇帝手下那批暗衛厲害他們都是領教過了的,如果皇帝要使陰招或許還比較容易化解,可他如果直接派了暗衛下手,硬碰硬之下,誰都沒有勝算。
蘇逸這一趟,算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明樂想來就更是覺得千頭萬緒,心裡煩悶的厲害。
只是延陵君對她的脾氣也料及的,知道如果只是為了蘇逸的事她還不至於這樣,心下警覺,就放下杯子將她抱過來,安置在腿上坐了,抬手輕輕的揉了揉她的發頂,軟聲道:“怎麼了?”
褚潯陽抿著唇角沒有馬上回答,過了一會兒才抬頭迎上他的視線,道:“我需要一味藥,你儘快幫我配出來!”
“嗯?”延陵君微微詫異,只是看著她,等她繼續。
“楚州出事了。”褚潯陽道,也沒對他藏著掖著,直接神色凝重的說道:“睿親王遭了暗手,這會兒岌岌可危,父親說陛下那裡已經頒下密旨,等蘇逸接受岷江那邊的戰事之後就讓我哥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