鋤掉皇帝或者褚琪炎。
只是如果褚琪炎貿然遇刺的話,所有人將要懷疑的一定是褚琪楓,弄不好就要適得其反,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儘快讓皇帝駕崩。
這樣褚易安順理成章的繼位,這帝位也遲早就是褚琪楓的了。
嚴格說來,方氏的這些作為的確是偏激不要命的。
褚潯陽苦笑了一聲,忽而正色看向了延陵君道:“可是她不知道,我父親這一趟的北疆之行應當是哥哥的手筆吧?如果真是這樣,她這樣做就真的是多此一舉了。”
方氏那邊一定是還在為了褚琪楓的不肯就範而惱怒,所以刺殺皇帝,想要逼迫他上位。
卻渾然不覺,褚琪楓這邊,無需任何人籌謀策動,他自己就已經開始動手實施了。
“那是他們兩父子之間的事,和你無關。”延陵君道,對她露出一個笑容,抬手輕輕將她被風吹亂的一縷碎髮撥到耳後,“你在旁邊看著就好!”
“真的和我無關嗎?”這樣的話,勸慰別人是足夠了,在褚潯陽面前,則是完全沒有說服力的。
延陵君也知道多說無益,遂也不不再多說什麼,只就笑了一笑作罷。
在很多的事情上面,褚潯陽都要比他有決斷的多。
眼前這樣的境況,哪怕她心裡還對褚易安有愧,也已然會做出對大局最為有利的選擇。
兩個人於是也就不再言語,跟著皇帝的輦車一路回了後宮。
皇帝的寢宮被燒燬,現在還沒有抽出時間重修,現在他是住在鄰近的交泰殿的。
輦車行至交泰殿的門前,暗衛們小心的將他扶進去安置。
褚潯陽和延陵君只留在正殿。
褚琪炎和李瑞祥帶人進去安置皇帝,安置好了皇帝,褚琪炎又匆匆出去佈置外面的守衛。
這邊他忙的顧不上,李瑞祥也覺就不提讓延陵君給皇帝施針的事情。
不多時,外面就有宮女捧著剛煎好的藥進來,道:“大總管,您讓煎給陛下的藥。”
李瑞祥從托盤上取過藥碗,端著才要往裡走,外面剛好褚琪炎又匆匆走了進來,趕忙兩步搶上來,一把奪了那藥碗,卻是順手遞到了延陵君面前道:“我不放心,有勞了!”
“怎的?你就這麼信得過我?”延陵君一笑,並沒去接那藥碗。
褚琪炎如今也不不在乎和他之間撕破臉了,冷然的一勾唇角,涼涼道:“信得過信不過的都沒關係,只要你驗過了就成,回頭若是真有什麼差錯,就找不到我的頭上來了。”
不管延陵君對皇帝是存了什麼樣的心思,這藥只要過了他的手——
一旦皇帝有什麼閃失,就都可以栽到他頭上去。
甚至於——
說話間,他的目光冰涼,也順帶著從褚潯陽面試上掃過。
延陵君出的岔子,自然也可順理成章的拉了東宮下水。
有這一層關係在,他其實是十分肯定,延陵君一定不會將皇帝的生死棄之不顧的。
延陵君哪裡是肯受他的威脅的,唇角噙了絲笑容,只是從容的看著他,怎麼都不去接那藥碗。
兩個人,四目相對,彼此都對對方充滿了深深的惡意。
褚潯陽卻是覺得這樣的對峙無聊,直接一步上前,劈手奪了褚琪炎手裡的藥碗,塞給李瑞祥道:“陛下那裡不是還等著這藥救命嗎?大總管端進去吧,回頭出了事,算在本宮頭上就是了。”
她倒是有氣魄的很。
褚琪炎的眉心隱隱一跳躍,不覺的就又朝她看過去。
而褚潯陽已經漠然別開了視線,並不和他對視。
李瑞祥從善如流,也並不就是等著聽他們之間誰的命令,端著藥碗就轉身往內殿走。
這邊他才剛進去,就聽見裡面轟隆一聲悶響。
緊跟著是瓷碗落地的碎裂聲和侍衛們驚慌拍打什麼東西的砰砰聲,一邊有人大嚷道:“不好了,皇上!皇上不見了,快照機關!”
外面幾個人都是同時一愣,再也顧不得許多,趕忙奔了進去。
卻見本來安置皇帝的那張床上空空如也,就連被褥也都全部不見了。
幾個侍衛趴在床邊,驚慌失措的拍打床板。
李瑞祥先他們一步進去,這個時候已經撲到了床邊,看似也是驚慌失措毫無章法的摸索著床邊床柱,卻不知道是觸動了哪裡,那床板上面突然凹陷下去。
他不由分說,縱身就跳了下去。
褚潯陽幾人奔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