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瞧見了,她這段時間人都大不相同了,她以前的衣裳,都恨不能直接拿件白布裹了,可是最近做的一批,那天奴婢剛好遇見裁縫進府來送,倒是花花綠綠的,各色喜慶的很。”
“你是說——”褚潯陽想著,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女為悅己者容啊!”青藤道:“奴婢偷偷的查了,應該就是從上元節那次偶遇蘇二公子開始,二郡主是人也活泛了不少,也不成天悶在屋子裡了,全段時間二公子在京的時候,你沒發現,但凡咱們府上宴客,她也都會露面了嗎?”
褚潯陽仔細的想了想,她對褚月歆的事從來就不上心,不過仔細回憶了之後倒也還真像是那麼回事。
褚月歆對蘇逸有意?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行了。你也別整天沒事就去打聽這樣的雞毛蒜皮了,去幫著大夫人看看,父親就要回來了,府上可有什麼需要幫著收拾準備的。”褚潯陽道。
青藤翻了個白眼,收拾了東西退了出去。
*
羅國公府。
這日午後羅思禹正在屋子裡練習書法,煙兒就又氣鼓鼓的從公外面進來。
羅思禹抬頭一見她的臉色就樂了,含笑道:“你這又是怎麼了?好像誰欠了你十吊錢沒還似的?”
屋子裡沒有外人,煙兒的態度也隨意一些,走過去,在她面前一杵,不悅的大聲道:“大小姐,三小姐那裡的事情您到底管不管了?就這麼放著她了?”
本來之前就要把這個瘟神送走了,可是聽聞蘇霖的死訊之後羅予琯當場暈了,隨後就一直推脫身子不好,又賴在了府上。
“她願意住著就住著吧,橫豎咱們府上有不缺她那一口飯吃。”羅思禹道,眼中有隱晦的笑意一閃而過。
她可不認為羅予琯那女人會消停了,只是蘇霖死了,她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可是這會兒——
只怕還在背地裡想歪主意呢!
“可是——奴婢就是覺得她沒安好心。”煙兒道。
好不容易得了這麼個落井下石的機會,蘇霖死了,如果把羅予琯的事告訴了羅大夫人,羅大夫人處置了她清理門戶也是理所因當的,何必留著那麼個女人礙眼?
“隨便她去!”羅思禹卻是不為所動,頓了一下,就又繼續提筆,“你沒事也別老盯著她了,多做點正經事去!”
煙兒見到實在說不動她,也只能一跺腳扭頭走了。
聽到關門聲,羅思禹才抬頭看了眼,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來。
羅予琯留著的確是個禍害,可是自羅皇后和羅二夫人同日暴斃之後,他們羅國公府的一舉一動有多少人在明裡暗裡的盯著呢?除掉一個羅予琯雖然事小,但是還有一個羅翔,萬事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的。
羅思禹微微吐出一口氣,繼續凝神靜致的寫字。
煙兒從她這裡出來卻還是氣不過,想著就又躡手躡腳的又摸去了羅予琯的院子附近,不想剛剛過去,遠遠的就見香草和另外一個丫鬟相攜從那院子裡出來,疾步往後花園的方向行去。
煙兒的眼睛一亮,自然一眼就認出那人是羅予琯。
這主僕兩個,好好的出門還要這樣鬼鬼祟祟的?分明就是沒好事。
煙兒的心思一動,就躡手躡腳的跟了去。
那主僕兩個出了門,拐出巷子走了一段才租用一輛馬車。
這段時間羅予琯憂思過重,整個人都受了一圈了,眼窩有些陷,眼底烏青,看上去疲憊不堪,又是愁眉不展的。
香草握著她的手,心裡卻是十分的緊張,道:“小姐,您不舒服,叫府裡的大夫來看就是,何必特意出來?讓其他人知道了,不知道又要編排什麼不是了!”
羅予琯沉著臉,心煩意亂的瞪她一眼,剛要說什麼,就覺得胃裡有什麼東西往上反,連忙閉了嘴,捂著嘴巴使勁的往旁邊別過臉去。
香草知道她最近這一個多月似乎腸胃不太好,一直隨身帶著酸杏幹,趕忙從小布袋裡掏出兩枚塞到她嘴裡。
羅予琯含了,又屏息斂氣的調和的半晌才勉強將那種不適感壓了下去。
香草再不敢說話。
羅予琯卻是將袖子底下的手指掐了又掐,死死的咬著下唇,不知道是在畏懼或是緊張什麼,一張蒼白的臉上就越發顯得沒有血色。
看道羅予琯緩的差不多了,香草就從隨身攜帶的包袱裡取出兩件平常人家的衣服給兩人換上,又給羅予琯遮了面紗。
那馬車左拐右拐,走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