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他似乎並不怕我知道,或者——是料準了我知道此事之後並不會馬上揭穿,所以便心安理得的做了這件事。”
他給皇帝診脈已經是兩天前了,可是宮裡那邊並沒有動靜。
從這一點上推斷,延陵君幾乎一定確定——
張太醫給皇帝的說法,必定也沒有告訴他他是中毒的。
否則,如果皇帝知道真相,而他卻堂而皇之的隱瞞了下來,這個時候——
他也早該是人頭落地了。
有人利用了他和褚潯陽的關係?知道從東宮的立場考慮,在太子並不在京的時候他一定會替褚潯陽考慮,遮掩此事。
因為一旦在這個時候皇帝中毒的事情暴露出來而引發的內亂,東宮並沒有能獨當一面的人物,必將處於劣勢。
這個人——
當真是十分有趣。
不僅算準了他的反應和當前的局勢,最主要——
是什麼人能瞞得過所有人的耳目,公然對皇帝下了毒?
“肯定不會是褚其炎。”褚潯陽思忖過後能給出的結論也不過如此。
“是啊,他現在也在千里之外,對這京城之地的局勢鞭長莫及,犯不著給他人做嫁衣。”延陵君一聲嘆息。
褚潯陽想了想:“還是回頭我讓曾管家去查吧,看看有沒有線索。”
她想了一下,又對延陵君道:“陛下中毒很深?還有的救治嗎?”
“可能是為了掩人耳目,那藥的毒性並不烈,但也決計不是什麼好應付的東西,估摸著——就算後面再不出意外,陛下的陽壽也就在這一兩年之內了。”延陵君道,他知道褚潯陽對皇帝沒什麼祖孫情誼,是以說話的語氣也隨意。
兩個人,私募相對。
褚潯陽的眉宇間卻帶著花解不開的凝重,“到底是什麼人做的?那人——似乎也不是想要立刻引發朝廷的內亂的!”
否則就直接一劑猛藥要了皇帝的命了,根本不必用慢性毒來冒險。
“這個並不是最重要的,我給陛下診脈的時候還發現了別的!”延陵君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那笑容一如以往掛在唇角,神情之間卻是分外凜冽,“你們那位皇帝陛下也是自尋死路,大概是為了壓制吐血的症狀——他已經再服食丹石之物練就的道家秘藥了。”
“什麼?”褚潯陽一驚,臉色也變得鐵青一片,“陛下他以前是不信這些的,而且那丹石之物道家的說法是可以延年益壽,事實上吃多了——”
丹石之物,是那些想求長生的皇帝才會去碰的密法,褚潯陽雖然並不十分精通這些,但也有些瞭解,史書中也有過因為過量服用此物而喪命的先例。
皇帝——
這是瘋了不成?
“是啊,這根本就是飛蛾撲火,治標不治本的法子,這樣下去,他的壽命應該還會在我所給定的時間之內了。”延陵君也道。
不過對於皇帝這樣做的原因他和褚潯陽都有數。
皇帝這是不服老,更不想死,一定要長久的把握手中權力,哪怕是外強中乾也不顧了。
“這件事,你也沒有對他言明?”定了定神,褚潯陽問道。
延陵君聳聳肩,“我試探過李瑞祥,他好像對皇帝的身體狀況也清楚,既然他們主僕都是一個態度,我又何必戳破這層窗戶紙?到時候反而是自己難做人!”
陳賡年雖然脾氣暴躁,但是在侍奉君上一時上心裡卻是十分亮堂,該威風的時候威風,該裝傻的時候裝傻,皇帝一直沒有對延陵君說什麼,必定也是知道這一點,知道陳賡年一定會提醒他。
並且——
皇帝的身體這個樣子,就算不是延陵君,他也得另外再啟用一名心腹的太醫替他看診,新提攜起來的人手他也不能保證對方的忠誠度,還不如就這樣用了延陵君了。
大家相安無事,也就好了!
“好,我知道了!”褚潯陽收攝心神,深吸一口氣,“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嗯!”延陵君點頭,這才低頭啄了下她的唇,“記得,你說的,明天找我!”
“嗯!”褚潯陽點了頭。
延陵君這才鬆開她,整理好衣袍轉身上馬。
褚潯陽站在那裡目送他離開,這才有些心不在焉的過去敲門。
*
次日,延陵君照常去宮裡給皇帝請平安脈。
皇帝的氣色好了很多,但卻是一眼能叫人看出那氣色好的十分不正常。
延陵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