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上去卻是十分鎮定。
褚潯陽站在她旁邊,和她之間卻足足隔了一丈開外的距離,側目去看她臉上表情。
方氏如此這樣的鎮定,是因為胸有成竹?
可是因為前世親身經歷過,她的心情卻是半點也不樂觀。
“數日不見,母妃還好嗎?”褚潯陽先行開口問道。
“嗯!”方氏淡淡的應了聲,即便心裡如何憎恨,可是在人前,他們還是母女,她必須把褚潯陽做自己的女兒來看待。
褚潯陽看著她面無表情的側臉,卻是沒有因為她的冷淡而退卻,只又繼續問道:“母妃,今日黎明時分東宮被圍,我也被皇祖父勒令打入天牢,好端端的怎麼會出了這樣的事?而且母妃你也被人請了來?母妃可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遠在慈修庵,長久不關注宮裡的事,我又怎麼會知道?”方氏道,強行按耐著脾氣冷冷的回。
褚潯陽又和她不冷不熱的湊了兩句,總之是在人前把一種懵懂意外的情緒表達出來也就住了口。
大約是過了大半個時辰之後褚易安和褚琪楓兩人才被用轎子抬著進了宮。
褚易安才剛甦醒,臉上還都是病容,下轎的時候被日頭一晃,下意識的就是身子一晃。
“父親!”
“殿下!”
在這一點上褚潯陽和方氏倒是達成了一致,兩人齊齊上前,一左一右要攙扶他。
“無妨!”褚易安擺擺手,並沒有叫任何人碰他,但是反手卻又拍了下褚潯陽的手背道:“還好吧?”
“女兒無恙!”褚潯陽一笑,眉目之間還是一片平靜。
褚易安的目光略帶複雜的看著她。
方氏的目光落在兩人之間,閃了閃,然後她就飛快的垂下眼去,不叫眼中過分的情緒外露。
褚琪楓站在旁邊,只是買你無表情的看著,似乎對今天的事情也沒太多在意。
一家四口在這裡剛打了個照面,大門口樂水就扯著嗓子喊,“宣太子殿下,方側妃,康郡王,潯陽郡主覲見!”
“走吧!”褚易安深吸一口氣,半分也沒遲疑,當先一步就走了出去。
方氏跟著他,亦步亦趨。
褚潯陽落在後面,剛想要前行,卻是旁邊的褚琪楓突然走上前來一步,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指尖。
手指上驟然傳來的溫暖讓褚潯陽一愣,她下意識的回頭看去,正對上那少年溫潤含笑的眉眼。
“別怕,沒事!”褚琪楓道,聲音很輕,因為時間緊迫,語速也很快,作勢給她整理領口的時候就壓低了聲音提醒道:“一會兒進去,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別做聲,凡事都有父親和母妃和他們周旋。”
褚潯陽一愣,一時有點沒想明白。
褚琪楓這是什麼意思?怎麼聽他這話的意思,他好像是已經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了?
可是他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按理說他是不該不知道的。
難道是褚易安為了以防萬一,臨時告訴他的?
見她吃愣,褚琪楓就只當她是沒有明白,就有囑咐了一遍,“記住,什麼也別說!”
眼見著時間來不及了,他也不能再多言,就用力捏了捏褚潯陽的指尖,牽著她的袖子走了進去。
彼時褚易安夫婦進去已經給皇帝跪下請安了,褚易安還沒痊癒,皇帝就很體諒的賜了座,方氏也低眉順眼的坐在下首。
褚琪楓二人進去,褚潯陽當先一眼就看到了褚琪炎父子,她的心跳一滯,這才明白過來——
怪不得褚琪炎頭天晚上突然去找她,還說了那樣的話,那果然是最後的警告,原來——
他是掌握了這樣的秘密!
這也就難怪他會那樣的胸有成竹了。
前後兩世,她便都是栽在了這個人的手裡,說起來,也是冤孽了。
褚潯陽想著,唇角就不覺牽起一抹諷刺的笑容來。
褚琪炎看在眼裡,只覺得她那笑容既明媚又刺眼,手中攏茶的動作不由的頓了頓,思緒也有了瞬間的遊離。
褚潯陽和褚琪楓請安之後皇帝也賜了座。
褚易簡只當是不知道皇帝的用意,當先開口對方氏道:“你怎麼突然回來了?而且不回府去,還直接進宮來了?”
“臣妾——”方氏連忙就要回答,皇帝卻是沒叫她開口,直接一擺手道:“是朕差人把她接回來的,事出突然,來不及通知你。今日朕是有點事情想要當面的問一問她,你們都在旁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