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指。
“他做了那樣的事,別說本王不會答應讓他就這麼全身而退,就算是本王有心放他一馬,你覺得他就會安分的急流勇退嗎?”褚琪楓道,語氣諷刺。
霍傾兒的嘴唇動了動,一時間六神無主——
的確,她是做不得霍罡的主的。
可就算是明知如此,她也不能看著自己的父親往死衚衕裡鑽。
褚琪楓的話音才落,緊跟著又再繼續說道,面色瞬間轉為凜然,“而且——只衝他對潯陽做的事,本王也斷不會放過他!”
只要一想想有人處心積慮的一條毒計險些要了褚潯陽的命,他就是滿腔憤怒。
別說那人只是區區一個霍罡,就是皇帝——
也足夠叫他不遺餘力將那人大卸八塊了。
霍傾兒還想再說什麼,褚琪楓卻是再沒給她開口的機會,把那封信扔給了朱遠山就打馬轉身,往巷子裡走去。
霍傾兒站在原地,滿眼的茫然和恐懼。
她原就知道褚琪楓對她無意的,卻還是抱著那麼一丁點兒渺茫的希望過來,現在看來——
不過自取其辱罷了!
是啊,她如何能夠指望自己能拼的過褚潯陽在他心裡的位置?本來就是一場華而不實的夢幻罷了。
這一刻,不是恨上了對方的絕情,而是——
徹底明白了自己的異想天開。
身後一輛馬車快速行來,霍夫人自車上跳下來,一把拽住了她,焦急道:“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彼時巷子裡早就沒了褚琪楓的蹤影,她的目光不經意的一瞥,當先就看到朱遠山拿在手裡的那個信封,緊跟著就是心中一緊又一涼。
朱遠山看著她的神色,不過冷諷一笑,把信封扔了回去,涼涼道:“既然霍夫人找來了,那就親自把霍小姐帶回去吧,我家郡王爺說了,無功不受祿,這東西你們可藏好了,再要遇到別人,可未必就會去和你們講究什麼道義了。”
其實霍罡是完全可以把這封信銷燬掉的,以求死無對證。
可是現在他卻是無論如何也捨不得的。
因為他很清楚的知道他這一次的把東宮上下的都得罪狠了,不管是褚易安還是褚琪楓,乃至於褚潯陽——
這些人都一個也不會放過他。
所以他必須留著這封信,日後還可以用以作為挾制褚易簡的籌碼。
霍夫人接了那信封在手,自知多說無益,只就一把拽了霍傾兒,上馬車離開。
朱遠山目送了霍家的馬車走遠,哪怕明知道睿王府的人還在附近窺測也是懶得多理——
他如今對霍罡其人也是恨的牙根癢癢,沒有親自動手也已經是忍到了極限,霍家人的死活和他有什麼關係?
*
隔了兩條街的另一條巷子裡,褚昕坐在馬車裡動作優雅的喝茶。
她派出去侍衛悄然折返,稟報道:“郡主,康郡王的果然是叫人跟著霍小姐了,我們沒有尋到機會動手,不過這會兒霍夫人找了去,他們已經分手了,是不是——”
褚昕芮的目光閃了閃,面上神色卻是完全的泰然,安之若素道:“不了!回去吧!”
那侍衛雖然心裡生疑,卻不違揹她命令,拱手一禮,就先行退下。
待到馬車繼續上路,歡歌就忍不住的開口問道:“郡主,機會難得,就這樣放了霍家母女離開,以後再想找機會下手就難了!”
褚昕芮彎了彎唇角,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素來平和的目光中不覺的帶了幾分冷凝之意道:“你當霍罡是什麼人?五哥為什麼會找上他去談合作?他若真是個飯桶,也實在擔待不起五哥的抬舉了,這會兒褚琪楓的人是散了,他為什麼會放心讓霍家人離開?不過就是算準了霍家接應的人到了。這個時候去和他們動手,必定只能把事情鬧大,忍著吧!”
歡歌瞠目,訝然道:“郡主您是說霍小姐的作為都是受了霍罡指使?”
“就算不是指使,也是有意縱容。”褚昕芮道,手裡摩挲一隻瓷杯,臉上表情天恬靜悠然,“利用霍傾兒跟褚琪楓兄妹的私交,就想要靠著這一封密信來投誠?只可惜他想錯了,算計上了褚潯陽他還想順利脫身?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您明知道他有準備,剛才還要刻意引南河王世子過去?”輕歌更是不解。
“反正事到如今,大家彼此之間的立場都已經定了,撕不撕破臉都已經無所謂了,既然是這樣,那麼我又何懼於把水攪的再渾一點兒?”褚昕芮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