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先生替我轉告他一聲,我在西越的帝京等他!”
把話說完,褚潯陽就再片刻也沒多久,轉身就朝自己留在不遠處的戰馬走去。
延陵老頭兒神色古怪的盯著她的背影看著。
深藍在旁邊,咬了半天嘴唇,終於忍不住快跑兩步,趕在褚潯陽上馬之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聲音很低卻極為肯定的說道:“郡主,您莫擔心,鬼先生的醫術天下無雙,他會治好我家主子的!”
褚潯陽用力的抿抿唇角,半天不置可否。
深藍看著她眼中埋藏至深的情緒,忍不住就是鼻頭一酸,扯著她的袖子晃了晃道:“郡主——”
“他——”褚潯陽的唇角彎起一抹笑,卻還是沒有回頭看她,只是緩緩的閉了下眼,悽然一笑,喃喃道:“傷得很重吧?”
幾個字,她吐的輕緩,卻隱約厚重的帶了幾分哽咽。
當日映紫和桔紅從盤瀧江下游找到延陵君之後就直接將他帶回了烈焰谷,後來褚潯陽聞訊趕來都被延陵壽給擋在了門口,說是延陵君受傷昏迷需要絕對安靜的療養,沒有讓她見到。
這老頭兒的脾氣不好,又是延陵君最為敬重的長輩,褚潯陽自是不會與他為難,連著兩日都等著這裡。
這老頭兒也著實是被她逼的夠嗆。
偏偏延陵君還要把他留下來應付這難纏的丫頭,就更是氣的他心裡窩火。
之前延陵老頭兒說是延陵君未醒,褚潯陽也沒逼他什麼,深藍就一直以為她對此是深信不疑的,這會兒聽了她的話卻是一時恍惚。
深藍一愣,還不及想要要如何回答的時候,褚潯陽似乎也並不曾指望她的回答,隨後已經翻身上馬,清喝一聲,頭也不回的打馬離開。
馬蹄飛揚,濺起草屑無數。
延陵老頭兒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眼珠子來回轉了兩圈,神情越發的古怪了起來。
“先生——”深藍走回他身邊,“郡主她好像——”
“什麼郡主公主的,收拾行李,跟我追那臭小子去!”延陵老頭兒瞪了她一眼,也不等深藍給他撐傘,自己一轉身就健步如飛鑽進了從高處垂落的水幕後頭。
*
褚潯陽上馬以上就片刻也不多做停留,直接出了山谷,原路返回軍軍營。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那延陵老頭兒出面跟她說延陵君昏迷未醒的時候她是信了的,總歸他是延陵君的師公,總不會不為他做最好的打算。
何況再怎麼說她也是連累延陵君涉險的罪魁禍首,延陵老頭兒對她那個冷冰冰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態度也幾乎將她成功誆騙了過去。
哪怕心裡其實是還有一絲疑慮的,她也寧肯自欺欺人的不叫自己去多想。
直至昨夜桔紅綁了南華六皇子回來,她才不得不正視了問題——
桔紅說主意是映紫出的,而映紫又剛好知道那崖壁邊上的密道,從邏輯上講是沒什麼問題,而從映紫和桔紅兩人的身手和智慧上講,她們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並不奇怪,只是——
她們擄劫的人卻是天潢貴胄,堂堂南華一國的皇子!
這樣的決定,絕對不是他們兩個丫頭可以隨便做下的。
所以,這就只能是另外的一種可能——
背後指使他們的人是延陵君。
他太瞭解她了,只怕是知道她曾和南華太子私底下約見之後,馬上就已經想到了她下面的打算。
要擊潰南華軍隊,此前最為性有效的方法莫過於此。
他不想她去承擔潛入南華軍營的風險,所以先她一步,代為出手,讓映紫和桔紅去做了。
他醒過來了,或者說是從一開始延陵老頭兒就是騙她的。
而說話昏迷,借延陵老頭兒做擋箭牌,不肯與她見面,根本就是延陵君的意思。
他不肯見她,卻還在處處為她打算。
他讓桔紅帶了南華六皇子來見她,卻就是遲遲不肯露面,這說明了什麼?
這次兩人遇險的事情並非偶然,同時南華國中必有異動,這樣的情況下他勢必得要回國一趟處理。
想都不用想,褚潯陽就能知道——
他必定是傷的很重,因為不想讓她見到他的現狀,不想再為了此事而刺激她,也不想她為此而阻止他遠行,所以就讓延陵老頭兒幫著圓了謊,只說是他未醒,因為料準了若是延陵老頭兒出面的話,她勢必不會動強。
他的考慮步步周到,處處精心,將所有可能的意外狀況都估算在內,並且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