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康郡王曾被逼入附近的荒山,整夜未歸。這批糧草是後來趕過去的延陵大人幫忙帶回來的,一直到黎明時分康郡王才再次出現。”
“嗯?”褚其炎聽著,本來平靜無波的眼眸當中顏色突然不覺的一深,這才自遠處收回目光看向那人。
那人單膝跪在地上,仍是一五一十的回道:“後來屬下特意帶人去那附近的山林裡檢視過,那裡面有一處不小的沼澤,附近七零八落散落了許多的血跡,雖然未見屍首,但是不難看出,那裡絕對是經過一場惡鬥的,並且慘烈程度菲比尋常。”
“所以呢?”褚其炎的眼睛眯了眯,冷澀笑道:“你的意思是褚琪楓被困在那林子裡的時候有奇遇?”
“這個屬下不敢妄論。”那人道,頓了一下,還是拿眼角的餘光小心的打量了一眼他的神色道:“只是康郡王能在多反衝擊之下安然脫身,事情看起來著實有些詭異。”
褚其炎的唇角微微扯動了一下,抬手揮退了他。
“屬下告退!”待到那人離開,他才回頭看了眼遠處的大帳,思忖道:“你覺得呢?”
這話自是對李林說的。
李林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眼,神色凝重,只就實事求是的提醒道:“可是康郡王自回來之卻對昨晚他自己的行蹤隻字未提。”
如果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他何至於此?
話不用說的太明白,誰都心裡有數。
“呵——”褚其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稍稍側目朝他看過去,“叫人去查,不必激進行事,但遲早我都要一個水落石出。”
“是!”李林答應著,轉身剛要退下,就見斜對面的從營門方面一騎快馬奔來,卻是蔣六。
李林心中狐疑,就勢收住了步子。
蔣六來的很急,下馬之後就直接進了帳子裡,不多時那氈門再度被開啟,風風火火第一個走出來卻是褚潯陽。
褚其炎的目光微微一動。
褚潯陽的動作很快,出來之後直接就一躍上馬,清喝一聲揚長而去。
褚琪楓在帳子裡並沒有出來,後面還是蔣六追了出來,跟著她一起離開。
褚其炎的眉頭深鎖,看了李林一眼。
李林點頭,匆匆轉身離開。
*
楚州北城門外十里處的一座莊園,其外重兵圍困,把守的密不透風。
褚潯陽風塵僕僕趕過去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
“參見郡主!”把守的人趕忙上前行禮。
褚潯陽翻身下馬,隨手將馬鞭扔給後面跟來的蔣六,一邊往裡走一邊問道:“人呢?”
“已經截住了,在裡面。”那人回道,親自開了門將她引進了院子裡。
這莊子不是很大,也就是兩進的院子,只是花園較之於一般城裡的府宅要打上一圈。
褚潯陽在那侍衛的引領下疾步往裡走,穿過幾道拱門,進了最裡面的院子。
那院子裡外也是守衛森嚴,被圍的密不透風。
她舉步跨進去,馬上就有人開門。
屋子裡只點了一盞燈,本來不是特別大的屋子被這燈影一襯,看上去光線十分昏暗。
正對門口的大床上,一名形容枯槁的烤著背靠床柱一動不動的坐著,皺紋堆疊的臉上神采亦是十分黯淡,只有目光清明,甚至還有絲絲的冷意透出來。
聽聞開門聲,他扭頭看來。
顯然褚潯陽的出現叫他有些意外,不過到底也是歷盡千帆的當朝親王,他也是很快就恢復如常。
“怎麼是你?哪兩個小子呢?”褚信的聲音很冷也很硬。
褚潯陽一步跨進門來,徑自走到他的床前,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往他懷裡一扔,也不廢話,直接道:“做戲做全套,我手上沒有所謂蠱毒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這瓶藥的效果也是差不多,別等我動手,你自己吞了吧!”
看著滾落在被褥上的小瓷瓶,褚信先是愣了愣,雖然反應過來就是不可置信的啞聲笑了出來。
褚潯陽也不理他,只就面色冷凝的看著他。
褚信自己兀自笑了一會兒就又打住,神色晦暗的盯著她,語氣平穩道:“潯陽你也不要異想天開,就算現在本王落在了你的手裡,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處置我?”
“說我裡通外敵嗎?說我意圖謀害皇嗣嗎?還是說我假稱中蠱,擾亂民心?”他自己說著就有些疲憊的閉上眼,搖頭冷笑道:“這前兩項隨便拿出一項來就是足以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