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休息。
睿王妃的面色發白,神志不清的被褚昕芮扶著靠在了一張睡榻上,看上去不勝虛弱。
“睿王妃還好嗎?”褚琪炎舉步進去,問道。
“方才在前面太醫已經給把過脈了,只是憂思過度,休息一會兒應該就沒事了。”褚昕芮道,遲疑了一下,才又說道:“我母妃的身子弱,留在這裡還得要人照顧,難免要給宮裡添亂。我想——還是先叫人送她回府去吧!”
褚琪炎看了榻上的睿王妃一眼,不置可否。
褚昕芮自是看出了他的刻意,便就捏著帕子起身,微微笑道:“這也不算什麼新鮮事,就在剛才不久,褚月歆體力不支,被送出了宮,本來在這邊偏殿休息的南河王妃也一道兒走了!”
褚月歆素來都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這一整天又都魂不守舍的,到了晚上終是難以支撐的暈倒了。
偏巧就是之前南河王妃鄭氏也因為身體不適,被人扶過來偏殿這邊休息。
褚月歆出宮的訊息不知怎的傳到了鄭氏的耳朵裡,鄭氏本來也不是這麼個不識大體的人,只是人在病中又頭暈目眩的,脾氣就有些難以收拾,偏就堵著氣,和褚月歆一前一後的走了。
褚昕芮說這話時候的語氣平淡,平平無奇,只是唇角彎起的那一個弧度莫名帶了幾分深意。
鄭氏早上進宮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會說病了就病了?
褚琪炎的腦中瞬間就閃過無數個驚險的念頭,斂眉看了褚昕芮一眼,然後就轉身大步邁進了蒼茫夜色當中。
褚昕芮站在原地目送,唇角彎起的笑容帶了深深諷刺的意味,待到褚琪炎走的遠了,她方才彎身下去,取了藥油給睿王妃塗抹。
*
褚琪炎健步如飛,走的飛快,打探了褚月歆和鄭氏出宮的線路,就直奔了東側宮門,趕過去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被告知那兩家的馬車早在一炷香的功夫之前就已經各自離開了。
“世子要是擔心王妃的話,屬下替您回府去看看吧!”見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褚琪炎身邊的侍衛就主動提議。
褚琪炎不語,閉目思忖片刻,再重新睜開眼的時候眼底顏色還是一片清冷,“你帶幾個人回王府,你帶幾個人追上去,護送褚月歆的馬車,務必要將她順利送回東宮之後再回來覆命。”
侍衛們很快的準備好馬匹。
兩撥人領命去了。
褚琪炎自己也翻身上馬,帶著剩下的幾個心腹打馬一併離開。
他似是漫無目的,只不緊不慢的帶人從東大街上一路慢慢行過,行至半路,去東宮和南河王府的兩批人就紛紛來報,說是兩家的馬車都順利送到了各家的大門口,沿途也不曾發生任何的意外。
“是麼?”褚琪炎聽了屬下稟報,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又再閉眼思忖了片刻,忽而是目色一寒,調轉馬頭又往皇宮的方向奔去。
先是回東側宮門走了一趟,守門的侍衛回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他轉而又去了南側宮門。
侍衛們不明所以,只是亦步亦趨的跟著。
再到南側宮門的時候卻是得到訊息,就在他之前剛離宮不久,睿王妃也實在熬不住,被人先行護送回府了。
卻難道是聲東擊西嗎?
可就算李瑞祥是要脫身,他直接不聲不響的藏起來也就是了,何故還要再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褚琪炎這會兒著實是滿心的困惑,但卻也沒功夫細想,又帶了人去追睿王府的馬車。
這邊他是帶著十二分的警覺,一邊趕路一邊在心裡不住的思忖著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正在心不在焉的時候,前面才要經過一個岔路口,他的目光不經意的微微往旁邊瞥了眼,卻見那邊的一株柳樹下竟是停靠著一輛馬車。
褚琪炎一愣,下意識的拉住韁繩。
“世子!”他的侍衛立刻戒備了起來。
褚琪炎看過去,見到那邊依靠馬車站著的一個人影,眉頭不由皺的更緊,抬手製止道:“退下!”
侍衛們不敢忤逆,留在原地,卻還是緊張戒備的看著那邊。
褚琪炎獨自打馬過去。
褚潯陽本來是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的,聽聞他的馬蹄聲,方才睜開眼,從陰影裡走出來。
“是你?”褚琪炎早就料到是她,卻怎麼都揣測不透她的用心,“你玩這麼多花樣,是要做什麼?”
“跟你做個交易!”褚潯陽道,也不廢話,直接繞到馬車的前面,抬手將車門拉開。
那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