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當是拓跋淮安明知他的意圖,故而推脫不應。
褚潯陽無論是從出身人品還是樣貌上看講都是完全沒的挑的,這一點拓跋淮安如何不知,可就算是皇帝賜婚,他也能勉為其難的接受,他卻十分清楚——
這個丫頭本身就必定另有打算!
若在以往也還罷了,可是如今他的處境也不妙,可謂步履維艱,如若強行娶了褚潯陽回來,到時候皇帝反正是沒安好心,褚易安愛女心切必定也要記上他一筆,再有褚潯陽——
這個丫頭會逆來順受?怕是更要公然的扯他後腿的吧?
他又何苦去做這個惡人?
“陛下恕罪,太子殿下息怒,小王並無輕視潯陽郡主之意,相反,郡主蘭心蕙質又品貌雙全,小王的確心儀已久,只是生不逢時——”拓跋淮安道,心裡萬般思緒翻卷,面上表情卻是極其誠懇,“若在今日之前陛下降旨賜婚,小王必定立刻領旨謝恩,可是如今,我若應了此事,便是對郡主不敬了。到時候貴國朝廷同我漠北,結的就不是親,反而是仇了!”
皇帝的臉色沉的越發難看,剛要發難,旁邊褚潯陽已經率先開口。
“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你無非就是一句話——不想同我東宮結這門親!”她扭頭看向拓跋淮安,面色不顯羞憤,卻帶了凜然怒意道,“本來本宮應下此事也是看在皇祖父的顏面上,現在正好,你不想娶,本宮也一開始就無心想嫁。可是咱們話卻是要說清楚的,這件事雖說是個你情我願的買賣,皇祖父就是貴為天子也不至於為了自家孫女兒的婚事就強人所難。現在本宮損失一點顏面是小,我堂堂西越朝廷的天威卻是不容人兒戲褻瀆的。今天你勢必要給出一個合理的說法來,否則這一個藐視皇恩的罪狀壓下來,毀了我西越朝廷和漠北老王的交情,那你我豈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這一番話,大義凜然,倒是叫皇帝都啞口無言。
拓跋淮安的唇邊隱約勾勒一絲自嘲的諷笑,微微比了下眼睛道,“小王知道此事是我冒犯郡主在先,可此事的確是有不妥,因為——”
他話音未落,外面忽而便是人聲起伏,傳來隱約的吵嚷聲。
這裡的御書房重地,閒雜人等連靠近都不能。
皇帝的注意力被吸引,本就陰雲密佈的臉上那顏色就沉鬱的越難看了起來。
李瑞祥微微皺眉,對外面喝問道:“何事吵嚷?”
片刻之後,樂水滿頭大汗的從外面小跑進來,惶恐的跪告饒道:“皇上恕罪,奴才當差不利,是長順王府的蘇世子求見,說是十萬火急,奴才攔也攔不住啊。”
蘇霖?
蘇家的這個繼承人雖然有些輕狂,但在大事上還不至於這樣的不知分寸。
老皇帝有些猶豫。
褚易安抬眸往外看了眼,道:“又不是不懂事的毛孩子,蘇世子這麼急著要面聖,別是真有什麼要事需要向父皇稟報吧?”
到底是功臣之後,皇帝也不好當眾做的太絕。
李瑞祥見他默許,就對樂水使了個眼色:“宣蘇世子進殿吧!”
“是!”樂水應了,連忙爬起來出去傳信。
片刻之後蘇霖已經滿面怒容的大步從殿外跨進來,他的目光以此從拓跋淮安和褚潯陽的北影上惡狠狠的掃過,然後就直接越過兩人,在前面的位置對案後的皇帝跪了下去:“微臣蘇霖,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皇帝靠在椅背上,抬了抬眼皮,聲音略有幾分倦怠卻不失威嚴:“公然擅闖御書房,你這小子是越發的本事了!”
他雖未發怒,蘇霖聞言還是下意識的身子一震。
不過此時他正在氣頭上,又自認是佔著理的,立刻也就平復了心情,又對皇帝深深的磕了個頭,告罪之後便是正色迎上皇帝的視線道,“陛下恕罪,微臣殿前失儀自甘領罰,但是情非得已,為了我妹子的終身,微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還請陛下做主,替家妹主持公道!”
拓跋淮安無聲的閉上眼,心裡微微一嘆,不過也只是瞬間,面上表情就已經恢復如常。
皇帝是沒想到蘇霖直闖入宮會是為了蘇皖的婚事,聞言就是勃然變色,將手邊茶盞重重撫落,怒聲道:“混賬!為了一點私事,你竟敢擅闖御書房重地,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來人——”
蘇霖一驚,此時已經顧不得許多,連忙回頭一指拓跋淮安道:“陛下息怒,微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此時我若不求見,只怕有人就要借皇恩浩蕩為藉口,拒不認賬了!”
皇帝的目光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