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督造一座公主府在外開府獨居,雖然個別深受皇恩的郡主也可享此殊榮,但起碼在西越建國之後卻還是不曾有過先例的。
何況南康公主曾是羅皇后最寵愛的小女兒,只是公主出生在戰亂之年,身體底子十分薄弱,羅皇后憐她,早早的就替她建了一座甚是華美的公主府,可到底也是那小公主福薄,還沒能活過成年搬過去人就已經先去了。
褚靈韻之所以會投了羅皇后的眼緣,據說就是因為她的樣貌和當年的南康公主很有幾分相似,再加上她本身籠絡人的手段不在話下,久而久之就奠定了她在羅皇后面前盛寵不衰的局面。
南康公主的府邸,羅皇后一直保留,之前褚靈韻被指婚蘇霖的時候她都沒說要賞賜下來,這一次——
想必是為了張家的婚事而額外贈予褚靈韻的補償了。
褚靈韻的目光微微一凝,神色間不覺就多了幾分冷意道:“你的訊息倒是靈通!”
“不及安樂郡主的手段高妙!”褚潯陽反唇相譏,寸步不讓。
褚靈韻的目光冷了冷,心裡的怨氣上來,卻又顧及著這是在宮裡而不得發作,終究不過瞪她一眼就飛快的往外走去。
一行人先後從那殿中出來,剛要分道揚鑣,就見一個小宮女從旁邊的一側的迴廊上提了裙子快跑過來,滿臉急色的拉住羅予琯的對她耳語了幾句。
因為這宮女的神色反常,幾人不覺都止了步子看過去,雖然沒聽見她對羅予琯說了什麼,但卻見羅予琯的面色一白,身子瞬間晃了幾晃,險些從臺階上栽下去。
“三小姐!”那宮女連忙扶了她一把。
羅予琯甩甩頭,猛地一驚,扭頭就就奔進殿裡去,猝不及防一下子就撲倒在了羅皇后的腳邊。
這邊的御書房裡,褚琪楓和拓跋雲姬剛剛趕到,依例對皇帝行了禮,還不等詢問皇帝急召二人的緣由,外面內侍也引了身著豔麗裙衫的蘇皖進來。
在場的人不是皇親就是權臣,又是在御書房重地,蘇皖忐忑的跨進門來,使勁低垂著眼睛給皇帝跪下行禮:“臣婦見過皇上!”
同時就皺了眉頭,拿眼角的餘光憂慮的去給蘇霖使眼色。
蘇霖心急如焚,當眾卻什麼也不能說,如坐針氈一般。
皇帝冷冷的看著下面幾人,已經率先發難:“好了,你們人都到齊了,說說吧,你們這裡應外合,跟朕玩的到底是什麼把戲!”
拓跋雲姬對凡事都心知肚明,只是垂眸不語。
蘇皖卻是整個人都愣住了,驀然抬頭朝皇帝看去,不解道:“臣婦愚鈍,不知陛下何出此問?”
“何出此問?事到如今你還跟朕裝傻?”皇帝看著她一身豔紅羅裙,想著前夜拓跋淮安藉由婚禮的變故來的一招金蟬脫殼就是氣不打一處來,怒聲道:“你自己新婚夫婿去了身在何處?你們昨夜又藉由大婚的變故使了什麼障眼法?這話還得要朕一句一句的來問嗎?”
蘇皖愣了愣,茫然四顧,竟是真的沒有發現拓跋淮安的蹤影。
“這——”她一時也弄不清楚狀況,只能無助的抬頭去看蘇霖。
蘇霖硬著頭皮起身,跪到她旁邊,懇切道:“皇上,皖兒是昨天才嫁過去,拓跋淮安脫逃,如此的不留痕跡,分明就是蓄謀已久有意為之,皖兒她不知情也屬常情,請皇上明察此事!”
“脫——脫逃?”蘇皖的眼睛一瞬間瞪得老大,不可思議的低呼一聲,臉色慘白。
“那她也難逃一個知情不報之罪!”旁邊的南河王褚易民諷刺說道,“昨夜是蘇郡主大婚之日,當夜新郎官不知所蹤,若不是有意包庇,她又因何知情不報?若是她真的有心,昨夜就該傳了訊息出來,也不至於打了大家一個措手不及。”
這件事,蘇霖也無從解釋,只能暗暗去扯蘇皖的袖子。
彼時蘇皖的整個人都已經呆住了——
昨夜她和拓跋淮安大婚,她本身就極為排斥這門婚事,苦於無計可施,忐忑不安的等了半夜,結果卻得了訊息說五殿下醉酒不省人事,被送去了偏房休息,讓她自行安置。
當時她還竊喜不已,自是不會去管拓跋淮安是真醉假醉,反而如釋重負。
今天一早起來,她原是梳妝打扮好了準備和拓跋淮安一起進宮謝恩的,結果又得了訊息說拓跋淮安有要事要辦,不能陪她進宮,她雖然覺的這樣的舉止不妥,但想著凡事都有拓跋淮安在前面頂著,也就順水推舟了。
她是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個晚上之間,就在她的大婚之日裡,她的夫婿居然人間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