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太子給朕宣進來!九城兵馬司守城不利,朕倒要問問,他這個主子是怎麼管制的!”
“陛下忘了,太子殿下那裡回話說是剛好有一批楚州來的軍報要處理,應當是十萬火急,軍務要緊,延誤不得。”李瑞祥道,面色平靜的走過去,並沒有被皇帝的臉色嚇住,只是恭謹回道,“奴才已經傳了陛下口諭過去,殿下說待他手頭上的軍務處理完畢,馬上就過來面聖。”
楚州方面和南華的戰事綿連數年,一直都是皇帝的心頭病,涉及此事,他就萬分重視,但漠北這邊橫生枝節,他到底也是氣不過的。
李瑞祥瞧著他的臉色,又拿眼角的餘光斜睨一眼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的褚琪暉,提醒道,“陛下,聽說康郡王和潯陽郡主這回而然正在壽康宮陪皇后娘娘說話呢,是不是——”
皇帝的目光一閃,隨即眸色一深。
褚琪炎看在眼裡,便是淡淡說道:“聽聞昨兒個整天琪楓都在我們府上吃酒,他又跟此事無關,何必橫生枝節,再叫了他來?”
李瑞祥只是微微一笑,並不辯駁。
皇帝那裡兀自略一思忖,卻道:“你去吧,把琪楓給朕叫來!”
就連語氣也可略見幾分緩和。
李瑞祥應了,轉身正要往外走,外面就又有一名內侍垂首疾行進來。
李瑞祥止了步子,問道:“皇上不是差你去將漠北六公主和五皇子妃請來嗎?”
“皇上恕罪!”那內侍連忙跪下,道,“奴才去了五皇子的府邸,可是五皇子妃稱病,六公主——說是一早就進宮去給皇后娘娘請安,這會子還沒回去呢!”
拓跋雲姬進宮給羅皇后請安?怎麼這麼巧就趕在了今天?
所有人都是心領神會的轉了轉心思——
這位漠北的六公主倒是個心思頗深的。
就在其他人各懷心思看笑話的時候蘇霖卻是無論如何也坐不住了。
他一撩袍角起身,就對著皇帝御案跪下去道:“皇上,舍妹自從當日在行宮被刺客誤傷之後身子確實一直不大好,斷沒有忤逆皇上旨意的意思!”
心裡卻是暗罵蘇皖居然在這個時候還分不清形勢。
皇帝本就對拓跋淮動了氣,又豈會給她留情面?
皇帝的神色一冷,果然已經於瞬間變了臉色,冷冷道:“只要人還沒死,就是抬也給朕將她抬了來!”
拓跋淮安連夜逃脫,那可是他的新婚之夜,沒理由蘇皖這個新嫁娘為人妻子的不知情。
蘇霖冒了一身的冷汗,心裡叫苦不迭,陳情道,“皇上息怒,皖兒她一介女流,也不過昨兒個晚上才被抬進拓跋淮安府上,對於拓跋淮安的所為,她定是不知情的,請皇上明鑑!”
“是非曲直,朕自會判斷,用不著你來教朕講這些個道理!”皇帝道,姿態強硬,“照朕的吩咐去做!”
蘇霖見他正在氣頭上,再不敢多言一句。
那內侍應了,乾淨領命去了。
李瑞祥方才遲疑著開口:“陛下,那皇后娘娘那裡——”
“宣拓跋雲姬!”皇帝道。
“是!”李瑞祥頷首,快步走了出去。
滿殿的人全都屏息斂氣大氣不敢出,卻也是人人困惑——
皇帝身邊的這位大總管,資歷一般也見有什麼過人之處,卻就是莫名其妙,在皇帝面前十分吃的開,並且將皇帝的心思脈絡揣摩的十分準確周到,所有人都望塵莫及。
李瑞祥去到壽康宮的時候,褚琪楓等人正陪著羅皇后在暖閣裡說話兒。
張雲簡如今已經廢了,自是不敢叫他進宮衝撞了帝后,褚靈韻卻是一早就在張夫人的陪同下進宮來謝恩的,她來的早了一步,當時還沒趕上拓跋淮安方面事發,給皇帝叩頭之後就來了羅皇后這裡。
後來拓跋雲姬又遞了牌子。
不多一會兒褚琪楓和粗潯陽也來了。
所以這天羅皇后這裡便是十分熱鬧。
張夫人自認為是託庇褚靈韻這個兒媳的面子,得了機會親近羅皇后,心花怒放之餘更是舌燦蓮花,將羅皇后好一番的恭維。
褚靈韻又深知羅皇后的脾氣,偶爾幫腔一兩句,婆媳兩個一團和氣配合默契,將個羅皇后也是哄的心情大好。
拓跋雲姬和褚潯陽等人坐下下頭,一個的耐性更比一個好,誰也沒有提前告退的意思,場面上一團和氣,其樂融融。
外面的宮人進來對梁嬤嬤耳語了兩句,梁嬤嬤就悄聲退了出去,不多時迴轉,輕聲的對羅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