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就是有恃無恐,料準了他在這件事上不能有所作為。
“如你所言,是狐狸就總會有尾巴露出來,咱們拭目以待!”褚琪炎道,神色雖然清冷,卻竟然還是氣定神閒的彎唇勾勒一個笑容出來。
他看了褚潯陽一眼,然後便是一撩袍角,先行轉身回了殿裡。
褚潯陽還是站在那面牆壁的拐角後面沒動,這裡的光線比較昏暗,讓她的大半張面孔都隱在牆壁的暗影裡,不甚分明。
待到褚琪炎的背影走的遠了,才有人一矮身,從褚潯陽面前正對著的一叢梅樹後頭現身,拂開茂盛的花枝,錯身走了出來。
褚潯陽站在那廊上未動。
延陵君也沒有翻欄而上的打算,只站在下面的花圃裡,微微向上仰了頭看她,神色玩味道:“如何?可有什麼發現?”
“怎麼可能?”褚潯陽搖頭,語氣略有幾分沮喪,“若是這麼輕易就露了端倪出來,他就不是褚其炎了!”
延陵君笑笑,安撫道:“那就靜觀其變好了,放心吧,就算有什麼事,今天他也沒精力分神來對付你!”
“嗯!”褚潯陽莞爾,點頭一笑,“那就麻煩延陵大人你能者多勞了。”
延陵君見她還有心情調侃,心頭略一放鬆,他一步上前,剛要說什麼,就見那回廊的另一端又有人疾步走來。
正是褚琪楓。
延陵君的眉頭不覺皺了一下,腳步有瞬時打住,無奈道:“我還是先走了!”
“嗯!”褚潯陽點頭也沒攔他,見他轉身,再有想起褚琪炎方才的話,心裡忽而便有幾分不安。
“延陵!”暫且沒有顧及後面褚琪楓逐步趨近的腳步聲,褚潯陽忽而追著他的背影喚了一聲。
延陵君止步,回頭遞過來一個詢問的眼神。
褚潯陽看著他,神色略有凝重的遲疑了一下,然後才道:“你——當心些!”
延陵君一愣,隨後唇角便是彎起一抹笑:“好,晚點咱們宴會上再見!”
褚潯陽也跟著微微露出一個笑容,目送他離開。
轉眼褚琪楓已經從後面走了過來,視線從遠處那人的背影上一掠而過,目光就跟著不由的一深,但也不過瞬間就已經恢復如常。
“在這裡愣著做什麼?”褚琪楓道,抬手輕拍了下褚潯陽的肩膀,“該去前面了,再有一刻鐘國宴就要開始了。”
“嗯!”褚潯陽回過頭來,對他露出一個笑容,“走吧!”
兄妹兩個轉身往回走,褚潯陽還是忍不住又再回頭了眼,身後方才那人站過的地方只剩陽光下面花影綽約,再無其他。
一行人去了前面的昭德殿,彼時帝后和後宮嬪妃的鑾駕都還沒到,眾人在宮婢和內侍的指引下以此入席。
待到這邊的座位安置的差不多了,外面就聽小太監尖著嗓子的唱到聲:“皇上駕到,皇后娘娘到!”
眾人剛坐下,就又連忙爬起來,紛紛跪於自己的席位旁邊等著接駕。
而以褚易安為首的一眾皇子則是直接迎到殿外,見了禮,擁簇著帝后一行進來。
帝后在最裡面暖閣裡高高設定的首席上坐下,其他有資格入席的嬪妃按照品階高低賜坐。
皇帝的後宮四妃之位皆滿,最得寵的自是新近入宮的拓跋榕瑤無疑,然則皇帝在女色方面卻從來恪守原則,這樣的場合,從不會因為寵愛誰就刻意提拔,是以他左手邊第一的位子還是給了地位僅次於皇后的德妃齊氏。
拓跋榕瑤,只屈居第三席。
除夕之日宮中賜宴是古而有之的傳統,也沒什麼特殊,一切都按照老一套的規矩,百官命婦慘敗,再由帝后致祝詞,宣佈開宴。
宴會上每個人都循規蹈矩用著面前小几上的點心,只在帝后起了話茬的時候有位份高些的臣子、命婦跟著附和兩句,說些吉祥話兒活絡場面,一場盛世華宴,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做一場戲給人世人稱頌罷了。
席間所有人都把場面上的功夫做的很好,氣氛也算和樂,尤其最裡面的暖閣裡,皇帝的心情似是不錯,偶爾能夠聽到幾聲笑,下頭的人就跟著心神一鬆。
宴會進行到到了中途,羅皇后提醒了一聲,皇帝才想起來,大手一揮:“宣歌舞——”
然則話音未落,旁邊的德妃已經雙手掩嘴,驚呼一聲直接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因為這一聲尖叫太過突兀,下面正有條不紊進行的宴會瞬間被打算,無數雙眼睛齊刷刷全部朝那暖閣的方向看去。
羅皇后聽到德妃咋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