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冷遇,真是叫人難以受用。
這樣想來羅予琯的意見反而是對的,如果從明面上要和東宮交好,指不定要橫生多少的枝節出來,還是現在這樣最穩妥。
回頭等大家拴在了一條繩上,這些人的態度也就應該會變了吧。
他本來對聯姻東宮沒多少熱情,今天走了這一趟反而是定了心了,至於褚易安和褚琪楓目前是什麼態度都無關緊要,日後只要彼此的利益鏈真的扣在了一起,就沒有人能夠不就範的。
羅翔定了定心,帶隊剛拐過兩條巷子就見對面有他留在羅家的親信滿頭大汗的迎了過來,遠遠的就已經大聲道:“三少爺,二夫人!”
“什麼事?”羅翔拉住韁繩,居高臨下道。
“頭前兒宮裡皇后娘娘傳了口諭,把國公爺和國公夫人都一併宣進宮去了。”那人回道。
車內羅二夫人已經聽聞動靜探頭出來,“什麼時候的事了?”
“走了有大半個時辰了,這會兒應該差不多已經到宮裡了。”那人回道。
羅爽的事情羅家對外的解釋十分含糊,羅皇后這個時候傳召羅煒夫妻進宮肯定是為了深入查問此事的。
這個時候,如何能夠不落井下石?
羅二夫人咬咬牙,轉而對羅翔道:“先不回去了,你直接送我進宮。”
羅翔和她的想法自然是一樣的,當即點頭,母子兩個馬上調轉了方向直奔皇宮去。
*
壽康宮。
羅二夫人趕到時正聽得裡面羅皇后歇斯底里的大發脾氣,“你們說,今天不管怎樣也要給哀家說一個清楚明白,之前你弟弟的事你說是事關楚州軍務,為了避嫌不能插手干預,這會兒自己的親兒子被人害了,你——你——”
她說著便有些氣急,喘不過氣來一樣。
梁嬤嬤連忙過去給她撫著胸口順氣。
羅煒的臉色鐵青,直挺挺的跪在那裡,冷然的開口道:“事情京兆府已經查清楚了,爽兒沒了微臣和夫人自然也是心痛,可事實擺在那裡,也是無可奈何。是那孩子醉酒之後和霍家丫頭之間惹了誤會,京兆府的蕭大人昨兒個親自登門將此事交代給了微臣知道,已經是給了我們羅家臺階了。這個時候再死咬著不放,只會招人話柄。娘娘您在宮裡也不容易,微臣實在不敢再給您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羅皇后的心思從來就不在他們這一房身上,說是為了羅爽的死動怒,實際上還是為了他沒有借題發揮剷除霍罡給羅毅報仇雪恨。
羅煒這話聽似客氣,卻處處都藏著軟釘子。
羅皇后聽著,眼神就更顯陰鷙,彷彿刀子一樣死死的盯著兩人。
“好端端的他跑出去鬼混還喝道亂醉如泥的丟了性命?就這樣的說辭你也信?”羅皇后怒道,氣惱之餘面色通紅。
羅煒夫妻都是死咬著牙關不肯在多言。
羅二夫人看著兩人吃癟,頓時就是心情大好,只面上還維持著遺憾的神色從彩月手裡接過定驚走過去遞給羅皇后,道:“娘娘,您喝杯茶壓壓驚吧!”
羅皇后正在氣頭上,也沒看人,只就著她的手先喝了一口茶順氣。
羅煒和羅大夫人見她來了,都是心裡咯噔一下,尤其是羅大夫人,幾乎馬上就是冷冷的橫過去一眼。
羅二夫人還記恨著她那一巴掌的仇,此時便不甘示弱的瞪回去,隨後就完全無視她神色間警告的意味,嘆息著對羅皇后道:“娘娘,這件事——說起來只是家醜,真怪不得大哥大嫂!”
羅煒雖然是一家之主,可是到了羅皇后面前也不能公然開口喝止她。
“怎麼說的?”羅皇后有所警覺,皺眉看向她。
“這——”羅二夫人吞吞吐吐,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的樣子。
“有話就說,你也要學他們一樣,到本宮的面前來陽奉陰違嗎?”羅皇后怒道。
“侄媳不敢!”羅二夫人連忙跪下,四目警惕的四下掃視了一圈。
羅皇后的目光一深,不耐煩的擺擺手,“彩月,你帶著丫頭們先下去!”
“是,娘娘!”彩月恭恭敬敬的應了,帶著屋內侍立的一眾女官嬤嬤退下,就只留了梁嬤嬤一個人在。
“說吧!”羅皇后冷冷說道。
“昨兒個蕭大人親自登門,其實仵作查驗的結果——爽兒那孩子他——他根本就不是什麼醉酒,而是——而是用了五食散了!”羅二夫人的聲音十分虛弱小心。
羅皇后聞言一愣,隨後就是勃然大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