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不痛快,就又嘆息一聲道:“姚公子和月寧大婚在即,雖然也是不什麼大事,但是這事兒做的到底是不體面的。”
說著就滿是同情的看了褚月寧一眼。
她眼睛看清楚了,今天這事兒有鄭文康摻和,就是針對東宮設計的,要打東宮的臉面。
褚潯陽是不好對付,相對而言褚月寧卻要好拿捏的多。
只要褚月寧今天會忍不住在這裡鬧開,那麼她的婚事就算是不黃,回頭也必定傳的街頭巷尾到處都是。
褚潯陽與她本是一體,到時候也勢必受到牽累。
“是啊,四妹妹!”褚潯陽道,意味深長的握了褚月寧的手道,“延陵大人的話說的很有道理,你也當是學著大方一點。”
褚月寧本就忍了許久,強撐的才沒落淚。
別人說什麼也都還算了,現在就連褚潯陽都這麼說?
褚月寧心裡所有的委屈終於在這一達到了定點,眼淚頃刻間就要忍不住的往下滾,然後就見褚潯陽在袖子底下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指,緊跟著話鋒一轉道:“不是我說你,在這一點上你可得多學學安樂堂姐,論及風流,誰能和郡馬相提並論?堂姐都能這般大度的既往不咎,你要再計較這點事就未免小家子氣了!”
褚靈韻的一張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霍傾兒一時沒忍住,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褚月寧的眼淚本來眼見著就要奪眶而出,聽了這話心裡突然就是意外的暢快淋漓。
她心裡委屈憤怒是真,但是這些年大夫人卻是將她教養的極好,從骨子裡她也有屬於自己的自尊和驕傲。
她又不傻,今天擺明了是有人故意找了這歌姬來做戲給她看的,她氣不過是真,這會兒氣出了,卻總還不至於分不清輕重。
“本宮還不至於這麼小氣,不過——就是個玩意兒罷了!”褚月寧道,語氣傲然,說話間就刻意挺直了脊背冷蔑的斜睨了一眼在旁邊縮成一團痛的渾身抽搐的如姬。
如姬的臉色不覺的又白了幾分。
褚潯陽已經扭頭對青蘿吩咐道,“鄭世子他們估計還要繼續遊玩,姚公子醉成這樣了,你把蔣六叫來,將他扶到我們的船上去,眼下的時辰也不早了,我們也該早些回府了。”
“是,郡主!”青蘿領命去辦。
連累褚靈韻出了醜,鄭文康的就難免心虛,猶豫著也不知道後面該如何是好。
褚靈韻被當眾揭了瘡疤做了笑柄,心裡的火氣就是蹭蹭的往外冒,面色鐵青的甩袖就走,“我也該回去了!”
鄭文康這一行人當中剛好也有張雲翼,眼見著褚靈韻受了奚落,又事關他們張家,他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原是想要追著褚靈韻一起走的,卻因為那邊的畫舫是延陵君的他不好跟過去,只能暫時按捺。
蔣六帶了侍衛過來把姚錦軒一併帶了過去,延陵君就吩咐艄公原路返回。
褚靈韻自己討了沒臉,回來就進了船艙生悶氣去了。
褚月寧的心裡也堵著氣,還是冷著一張臉。
褚潯陽也是無奈,並不試圖勸他,只是想著姚錦軒被扶過來之後就一直不省人事的模樣心裡起疑,想了想還是對延陵君開了口:“延陵——”
延陵君對別人的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本來沒有多少興趣,見她提了也就勉為其難的轉身進了安置姚錦軒的船艙裡去替他把了脈。
“他被人下了藥!”探脈之後,延陵君道。
褚潯陽的心裡是早有準備,而褚月寧和霍傾兒聞言都是猛地一驚,眼睛瞪得老大。
褚月寧這才終於顧不得再賭氣,急切道,“那表哥他要不要緊?”
“為了力求效果逼真,用的藥量有限,他既然醉著就讓他這麼睡著吧,明天一覺醒來也就沒事了。”延陵君道,抖平了袍子起身。
褚潯陽聽他這樣說也就徹底放了心,出了船艙對等在外面的蔣六道:“馬上去查一下這是誰的主意。”
沒有理由那麼巧他們上了畫舫馬上就有這麼一場儀式別開生面的邂逅的。
“是!”蔣六應了,先行出了船艙。
這畫舫返程的時候是沿著岸邊走的,蔣六也等不得它靠岸,直接先掠上了岸。
褚月寧隨後從那船艙裡出來,眼圈紅紅的,看著褚潯陽,喚了聲:“三姐姐!”
她平時都被大夫人保護的極好,這一次算是意外之災了,這一晚上她卻是一直忍著沒有落淚,倒是有種超出褚潯陽認識之外的倔強和剛強。
“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