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的人家嫁了,安安穩穩的做她的當家主母,再不用像現在這樣要被雷側妃打壓作踐,甚至於在出身差不多的姐妹中間都要低人一等的忍氣吞聲。
可是自從那天遇見,她心裡的另外一扇門就悄然洞開。
在蘇家蘇逸雖然是個不受重視的孩子,但是那人的風度和華彩卻都那般卓絕,最是那一笑之下隱藏的溫柔,就像是著涼了她未來所有的前塵道路。
是啊,既然褚潯陽可以肆意自在的生活,毫不忌諱的享受延陵君給予的所有的殷勤和關照,她為什麼不能尋一個自己真正心儀的男子相守一生?
而蘇逸,就是她認定了的那個人!
這個想法一旦在心裡生個根就開始無休止的瘋長蔓延,這兩天她一直坐臥不安,拿著他送的兩隻麵人兒彷彿都能看到他俊逸微笑的雙眼,想起來就會有種砰然心動的感覺。
因為揣著心事,褚月歆的步子就走的有些凌亂,慌慌張張的進了前院,差一點就和迎面過來的大夫人撞到一起。
“二郡主?”對於她的出現大夫人也是十分意外,“你怎麼過來了?這裡正亂著呢,你還是回後院去吧,別受了衝撞。”
大夫人隨口囑咐了兩句就要玩廚房去。
“大夫人!”褚月歆連忙叫住她,她笑了笑,還是有些靦腆怯懦的樣子道:“我聽說你這裡忙,所以過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
大夫人的心中閃過絲異樣,目光從她面上一掃而過,卻沒有顯露出來,也著實是沒時間和她糾纏,就匆忙道:“你去看看吧,前院有新來的客人幫著招呼一聲,我去廚房看看!”
“好!”褚月歆點頭,扶著沉香的手光明正大的去了前院。
如沫走到大夫人身邊,戒備道:“大夫人,二郡主的神色看著有些不對勁,要不要——”
“先不用管她。”大夫人道,這會兒她是真的顧不上,轉身就快步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
御書房。
褚琪炎連夜往返了一趟永州府,只趕著回府換了身衣服就急匆匆的進宮拜見皇帝。
頭天晚上皇帝因為褚靈韻的事情動了怒,這會兒氣應該也消了些,這個時候他必須趁熱打鐵代為進宮請罪,這樣才能將皇帝心裡的疙瘩徹底平了。
他自認為來的已經夠早了,不想被樂水帶著走進御書房時卻發現有人比他還要早上一步——
褚琪楓正襟危坐,坐在一張椅子上喝茶。
褚琪炎的心跳猛地一滯,心裡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來,不過面上卻是不顯,而是徑直走過去對皇帝跪下:“琪炎給皇祖父請安!”
彼時皇帝正坐在案後看一份摺子,聞言就抬頭看過來一眼,面無表親道:“你過來——是為了你大姐的事吧?”
“是!”皇帝的處事作風想來乾脆,從不拖泥帶水,褚琪炎屏住呼吸,正色道:“是我大姐糊塗,做了有損皇室顏面的事,又惹了皇祖父和皇祖母的不快,父親自覺愧對二老,痛悔不已,琪炎也為此甚是慚愧,所以特意拜見,來向皇祖父當面謝罪。大姐她有錯,祖父可以罵她罰她,但是千萬保重,莫要為她氣壞了身子,否則——大姐她就是玩死也難辭其咎了。”
這番說辭其實很公式化,但是他的神情語氣卻是分外誠懇,誠懇之中又不帶任何恭維的情緒,叫人聽了反而十分受用。
皇帝對他本身就頗有好感,此時見他面色悽惶一副惶恐的模樣,到底也是沒有遷怒,遲疑了一下,就將手邊的一封摺子掃過去,道:“你先看看這個!”
李瑞祥將那摺子取了遞過去。
“是!”褚琪炎心裡忐忑的接了,只翻開看了一眼就認出那是褚琪楓的筆跡,其上洋洋灑灑上萬字,他一目十行的飛快掃過去,臉上肌肉就不覺繃緊,同時心中更是百感交集的冷笑了一聲。
案后皇帝將手邊的摺子批閱完畢,這時已經抬頭朝他看過來道:“這是琪楓連夜調查定北侯府貪墨銀兩一案所上的陳情摺子,你也瞧了,其中可有什麼不合情理的地方,給朕指出來,如果沒有異議,這摺子朕就直接發下去交給刑部了。”
褚琪楓的摺子上條款詳盡清晰,從張鼎貪汙修渠的始末開始一一列明他的罪證,褚琪炎心裡有數,這些都是實情,而最後神來一筆,他卻又給張家多擬了一條罪狀——
說張家人設計陷害褚靈韻,意圖以皇室的名聲做要挾來逼迫皇帝從輕發落,進而激怒了皇帝將張家人法辦。
張鼎在修渠一事上出的岔子本身就不小,但是作為功臣之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