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蘇皖一聲慘叫,應聲墜落馬背。
“皖兒!”蘇霖暴怒的低吼,趕緊橫臂示意隔開後面追隨而來的人馬,防止他們將蘇皖踩傷。
他自己則是翻身下馬奔了回去,將落在泥地上的蘇皖扶住。
這邊的地面上,泥土和腐葉也沾了褚潯陽一身。
她卻也不管,就勢又在地面上翻身一滾,翻到延陵君的腳邊。
彼時從後面聞訊趕來的褚琪炎,還有迎面從林子裡出來的褚月妍那一大批人已經撲入視線。
褚潯陽伏在地上,一身狼狽。
延陵君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去拉她起來,垂眸的瞬間卻見她眼底光芒狡黠一閃——
千鈞一髮之際,一把將自己手裡握著的弓弩塞到他手裡。
據聞只是個大夫的延陵大人渾身血液一僵,一張臉瞬時黑如鍋底灰。
卻見那少女從容起身的同時還能毫不理虧的衝他一眨眼睛,語速飛快道,“替我扛著!”
延陵君心裡的悶氣還沒上來,回頭——
褚琪炎那雙方的人馬已經到了近前。
“出什麼事了?”褚琪炎第一個翻身下馬,大步流星的直接越過兩人去檢視那刺客的情況。
那刺客從高處墜落,再加上褚潯陽那一箭正中要害,此時雖然還沒完全嚥氣,卻也是渾身抽搐,已然沒了意識。
褚琪炎的目光從那刺客身上一掃,就重又移回褚潯陽臉上,目光探尋。
褚潯陽不悅的皺眉,卻是看向延陵君道,“延陵大人,那人——”
“沒救了!”延陵君道,此時已經從被褚潯陽坑害的震驚中緩了過來,慢條斯理的彈掉袖口上沾著的一片草葉。
“怎麼回事?”說話間褚琪暉也帶領眾人奔到眼前,看到倒在血泊當中的那人當即神情巨震,猛地扭頭看向褚潯陽,氣急敗壞道,“潯陽你——”
“大哥放心,我沒事!”褚潯陽哪裡不明白他心中所想,立刻出言打斷他的話。
褚琪暉被她噎了一下。
緊跟著後面蘇霖也抱著渾身是血的蘇皖擠了過來。
褚潯陽出手有分寸,她射蘇皖的那一箭就只中肩膀,但是箭頭入肉三分,手下力道她卻沒容情,再加上蘇皖吃痛墜馬又加重了傷勢,此刻人已昏厥,衣襟染血臉色煞白。
褚靈韻面有不忍的驚呼一聲,趕緊招呼人過來,“蘇郡主似乎傷的不輕,來人,趕緊回去抬步輦來,把她帶回行宮請大夫啊。”
趕過來的丫鬟侍衛吩咐過去幫忙,暫且把蘇皖帶到一邊安置。
“褚潯陽!”蘇霖剛一得空,立刻就一個箭步朝褚潯陽奔了過來,憤怒的大聲道,“眾目睽睽之下,你竟敢出手傷人,真當我蘇家人是好欺負的嗎?”
他的神情陰冷,盛怒之下額角青筋暴起,整張臉孔上的表情都顯出幾分猙獰。
“蘇世子何出此言?本宮聽不懂。”褚潯陽冷然的一勾唇角,不避不讓的與他對視。
“你——”蘇霖氣急,一把抽出腰間佩劍就刺了過來。
“世子!”褚琪炎沉聲喝斥——
不管事情的始末如何,就算蘇霖私底下要找褚潯陽的麻煩都好,他卻不能允許蘇霖當著他的面動手。
褚琪炎剛要出手阻攔,卻聽見鏗然一聲悶響——
竟是延陵君橫臂用手中長弓封住了蘇霖殺意凜然的一劍。
蘇霖正在氣頭上,下意識的灌注內力,有意將他迫開,卻愕然發現迎面一股更加強橫的力道頂上來,他竟然——
完全撼動不了。
蘇霖心下大驚,對延陵君怒然而視:“延陵君,這是我蘇家和褚潯陽之間的私事?識相的你就馬上讓開!”
“哦?”延陵君的唇角猶自含笑,卻沒有撤手的打算,“恕我孤陋寡聞,卻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私事竟是叫你蘇世子當眾對堂堂的皇室郡主亮兵刃?褻瀆皇室,可不是小罪名!”
“她敢出手傷我妹妹,我今天就要他以命抵命,用不著你來對我說教!”蘇霖道,再次注了內力出手。
延陵君聞言就彷彿聽了笑話一樣朗聲笑了出來,道:“我看蘇世子你正值壯年,怎的這就老眼昏花了?你說潯陽郡主出手傷了你妹子?你是哪隻眼睛看見了?”
“她敢抵賴?”蘇霖也是看出來這延陵君有意與他為敵,卻萬也不曾想對方竟會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這樣的對峙之下他明顯討不到便宜,為了保全顏面,蘇霖只能暫時撤手,後退了一步,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