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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危機

延陵君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

拓跋淮安不傻,也許起初的時候他還不及想到這重關係,可是隔了這幾天功夫,也足夠他看透的了。

延陵君既然已經公開站到褚潯陽的陣營裡去了,那就說明他二人之間的關係絕非一般,所以顯而易見,他的秘密也就瞞不住褚潯陽了。

事到如今,能不能和東宮結親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把柄不能落下。

拓跋淮安額角的青筋暴起,指下控制不住的徐徐發力,玉杯之上已經隱約可見一條細細蔓開的裂痕,酒水從裂縫中無聲溢位,潤溼他的指尖他也渾然未覺。

最終,他還是勉強剋制,擠出一個笑容道:“這殿中氣氛沉悶,延陵大人不如和本王一起去外面透透氣吧!”

“好!”延陵君沒有拒絕,略一頷首就隨他一同起身走了出去。

彼時殿前的廣場上已經有三五成群的人在醒酒散步,故而兩人的出現也不算突兀。

拓跋淮安臉上表情已經有些難以維持,只就近拐到了旁邊的迴廊底下,於無人處止了步子。

“你想怎麼樣?”他問的直接,一點彎子也沒繞。

延陵君聞言卻是笑了,負手看著遠處夜色,悠然一嘆道,“這話當是我來問你才對,此事你又打算如何處理?”

“你說呢?”拓跋淮安冷笑,眼底鋒芒銳利,若不是因為此時身處行宮而有所顧慮,是定會剋制不住,馬上就下殺手的。

延陵君對他眼中的威脅之色視而不見,仍是面目平和看著遠處燈火闌珊處的夜色道:“其實你們不是早有約定,斷了彼此之間聯姻的可能了嗎?既然彼此對對方而言都是局外人,這一點小事,她知道了也就知道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說的輕巧,拓跋淮安的臉上卻是一片陰雲密佈,冷笑不語。

延陵君從遠處收回目光,與他對視一眼,繼續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漠北要和西越聯姻,是欲結秦晉之好的。太子殿下有仁君之風,就算將來登位,對你漠北也會以禮相待,五殿下實在是不必為了此事憂心的。”

那件事,如果只是褚潯陽一個人知道了也還無傷大雅,可褚潯陽的身份太特殊了,從某種意義上講,她的態度也就代表了整座東宮,代表了褚易安,或者更確切的說——

是代表了西越王朝將來的一國之主!

拓跋淮安一直不說話,只就他一人侃侃而談,延陵君卻也絲毫都不覺得尷尬。

拓跋淮安聽到最後卻是怒極反笑:“延陵大人你心懷天下,能替西越的朝廷遠慮至此,區區一個太醫院副使的位子,當真是屈才了。”

“也不見得!”延陵君緩緩勾唇一笑:“這個位子,我倒也坐的舒心。”

頓了一下,又道:“最主要的是,其他人看我呆在這個位置上,也寬心啊!做人麼,總要是本分一些的好。”

拓跋淮安的臉色微微一變,自是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他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存非分之想?

藏於廣袖底下的手指無聲收握成拳,拓跋淮安越想越覺得氣悶,到了最後反而揚聲笑了出來道:“怎的,你這是在警告我還是在威脅我?”

“只是善意的提醒。”延陵君道,眸底笑意合著夜色瀰漫而出,似乎就更是璀璨幾分,緩緩一笑間,那雙眸子燦若星子,可那光芒奪目之中又似是透著說不出的深邃與幽遠,叫人不敢長時間的凝望。

拓跋淮安目光陰冷的盯著他。

他已經暗中將延陵君觀察了許久,卻赫然發現,除去這一張談笑風生的灼灼生輝的面孔,再往內裡,竟是窺測不到此人的性情分毫。

無論是高手過招還是權謀之爭,最怕的就敵暗我明,遇到一個深淺未知的對手,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驟然出手,將你擊的一敗塗地。

更何況——

眼前這個延陵君,已經不只是深淺未知的問題,就連他的底牌自己都還沒能摸得半張出來。

延陵君似乎也不在意他的打量,仍是一副雲淡風輕的不羈之態。

兩人之間氣氛古怪的沉默狀態持續良久,拓跋淮安終也只能按捺,用力的一捏手指甩袖就走。

延陵君一笑,並未阻止。

拓跋淮安走了兩步,終也還是難以嚥下這口氣,突然就又止了步子。

“你能掀出我的底細那是你的本事,我技不如人,願賭服輸!可這些訊息,你又是從何處得來?”他回頭,面目冷肅,夾帶著濃烈的殺機,“連西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