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去吧!”
方氏住的地方是後宅,外男是不能隨便出入的,延陵君是御醫,自然是個意外。
羅騰的眉頭皺了一下。
褚潯陽卻沒多想,剛要答應,褚琪楓卻似是不經意的往前挪了一步,抬手壓在她肩上攔了一下道:“這段時間府上事多,又要籌備四妹妹的婚事,大夫人那裡方才還在找你,好像說是讓你幫忙挑個什麼樣子,你抽空趕快過去看一眼吧。母妃那裡,讓青藤送延陵大人過去就好!”
延陵君的心裡又是一悶。
羅騰也的心絃一緊,再看著褚琪楓的時候也多了幾分危機感——
不得不承認,他對褚潯陽的確是有好感的,可是隻就他們羅家和東宮之間這麼多年錯綜複雜的關係來看,只怕褚易安和褚琪楓對他也都不會有什麼好感。
這邊褚潯陽也沒多想,笑著點了點頭,“四妹妹在趕製嫁衣呢,之前就說要我幫忙選一個花樣,這幾日母妃病著我也不得空,這就去看看。”
“延陵大人,母妃那裡麻煩你了。”褚潯陽道,說著又對褚琪楓笑了笑,“那哥哥你和羅世子去前廳喝茶吧,我去去就來!”
說完就對三人略一頷首,轉身不掉輕快的往後院的方向行去。
延陵君看著她的背影,目光深了深,卻是極為隱晦的,眼角的餘光還留了一線落在褚琪楓的面上。
這個年紀大步的少年,審車呢老練的處事作風的確是叫人不得不防。
最可氣的是,他在褚潯陽心裡的分量舉足輕重——
雖然羅騰那小子明顯是居心不良,但他倒也沒太放在心上,可褚琪楓在褚潯陽面前的影響力卻是不得不提的。
褚潯陽一走,這裡的氣氛也就馬上恢復如常。
三個人,哪一個都是交際應酬的好手,幾句話就又其樂融融的打成一片。
寒暄了幾句,延陵君就被青藤帶去了後院給方氏診脈,而褚琪楓則是為盡地主之誼和羅騰一起去了前廳喝茶。
曾奇還是站在大門口,目送了幾分分道揚鑣的離開,最後卻是意味不明的搖了搖頭,命人關了門就去了後面思懿居褚易安的書房。
因為延陵君要過來給方氏把最後一點毒素引出來,所以這天褚易安和褚琪楓父子都告假沒有上朝,這會兒他正把自己關在書房裡處理一些不是太要緊的宮門。
曾奇敲了門進去。
褚易安從案後抬眸看了他一眼,“有事兒?”
“延陵大人過來了,主上可要去側妃娘娘那裡看看?”曾奇道。
褚易安抿了下唇角,搖頭道:“不了,等她醒過來再說吧!”
“是!”曾奇點頭,心裡想著方才在大門口看到的一幕就忍不住笑了,道:“主上,郡主這及笄禮行過了,也是大人了,都說是女大不中留,就算這一兩年之內您沒打算讓她出閣,是不是——也該提前挑一挑了?”
褚易安的眉頭挑了一下,自然一下子就分辨出來他的話裡有話,就重新從手裡卷宗上抬頭看過去,“怎麼?”
“您既然是不看好那位延陵大人,是不是也可以考慮一下旁人了?”曾奇道,雖然提起這個話題有些逾矩,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對褚易安產生任何的影響,所以也沒太顧忌,道:“羅世子這兩天似是格外殷勤了一些,屬下瞅著也是衝著咱們郡主來的。咱們郡主那性子直,在這種事上還沒開竅呢,殿下您也別太縱著她了,是不是該適時地提點兩句?”
延陵君的身份背景太過複雜,褚易安打從心底裡是排斥的。
而至於羅騰——
因為和羅國公府之間的關係微妙,他也未必就會看好。
與其這樣兩邊不著調的拖著,在曾奇看來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倒是不如褚易安這個做父親的出面給褚潯陽把明確的道路擺出來。
而作為父親,褚易安更不可能對這個疼寵了這麼久的女兒的婚事完全沒有期待和意見。
想到這件事,褚易安的眉頭就煩躁的擰了一下,最後卻還是擺擺手道:“隨她去吧!”
在別的事上他有時候會指引她,可是唯獨感情——
他不想操縱和限制。
雖然明知道這樣的放縱也許會讓女兒未來的情路上走的比旁人坎坷,可是——
感情於他而言,是最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東西。
當初,他沒能圓滿得到的,已然是成了一生的憾恨所在,可是如今回想起來——
即使再如何的痛徹心扉,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