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就下了殺手了。
羅皇后的神色惶惶,六神無主的又往後退了一步,見鬼一樣看著落在地上的兩封帖子,半晌,堅定的搖頭道:“這不可能,這帖子能有什麼問題?”
皇帝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延陵君才又淡淡的開口道:“微臣查驗過了,這兩份帖子邊沿的牛皮紙包邊上被人抹了劇毒,並且以極易揮發的薄荷油相溶,方側妃從娘娘處帶了這兩封帖子出宮,回城的馬車上空間閉塞,揮發出來的毒物透過呼吸滲入體內,她現在——已經毒發了!”
方氏中毒了?
羅皇后腳下一個踉蹌,突然聽了笑話一樣的笑了出來,“這怎麼可能?她從本宮那裡離開的時候明明是好好的!”
“是的!”延陵君道:“方側妃是在回城的馬車上中的毒,微車自己的檢查過,證實毒藥的來源就在這兩封帖子上,方才另外極為同僚也查驗過了,確認無誤。”
他說著,刻意一頓,還是擺出一副公平公正與己無關的姿態道:“娘娘,事關重大,請您仔細想想這帖子的由來,或是都經了什麼人的手。”
在所有人當中羅皇后是最有理由也最有可能來做這件事的,她和方氏不睦由來已久,再加上方才她自己自作聰明提起的賜婚事件,再說她是和方氏意見不合而殺人是最合理不過的了。
不管怎麼樣,這件事上她似乎都難逃干係。
而延陵君這話——
看似是在幫她想辦法開脫,實則——
褚潯陽的眉頭不易察覺的微微抽了一下,隱晦的側目朝他飄過去一個眼神。
延陵君敏銳的察覺到了,唇角也跟著勾起一個極為隱晦卻異常冰冷的弧度——
羅皇后是該死,可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更該死!
之前沒往這方面想也還罷了,此事一出他幾乎立刻就想到頭一天羅二夫人和羅予琯去壽康宮請安的事!
這事兒——
分明不是羅皇后一個人的主意!
羅家既然敢打褚潯陽的主意,那麼就該提前做好為此付出代價的準備,如今犯到他的手裡來了,哪有不見血的?
褚琪楓的目光一閃,瞬間也就領會其意,深吸一口氣道:“皇祖母,雖然您與我母妃不睦的事情由來已久,但您一直都是琪楓尊重的長輩,琪楓並不想大逆不道的懷疑您,但是身為人子,我也著實不能眼看著自己的親生母親瀕臨險境而無動於衷。所以就像皇祖父方才說的,您就此事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吧,只要是您說的,我都相信!”
委曲求全?循序善誘?
羅皇后自然知道方氏出事她首當其衝就是個現成的兇手,心裡正在慌亂不已的時候哪裡是經的起誰這麼挑撥的?
心思飛快的一轉,她便是一咬牙道:“這庚帖——是昨日江氏進宮的時候呈送本宮的!”
說著又唯恐皇帝會以為她是在推脫責任,忙又面有難色的解釋道:“她只說是這段時間和潯陽丫頭來往頻繁又十分投緣,所以就拿了兩個孩子的庚帖過來讓,本宮這才宣召了方氏進宮商量此事的!”
羅家二房是她一直都想掌握在手的,可是被逼到了這個份上也只能棄車保帥了——
羅二夫人頂了這個罪名,總好過讓皇帝懷疑她!
“李瑞祥!”皇帝冷聲道,側目給李瑞祥使了個眼色。
李瑞祥會意,抱著拂塵快步走了出去。
殿中的氣氛寂靜了一瞬,羅皇后是唯恐羅二夫人來了之後會不承認,趁著這會兒還有時間就趕忙道:“皇上,臣妾與您夫妻數十載,臣妾的為人難道您還不清楚嗎?我就是再如何也不會做出這樣不計後果的事情來。那方氏——我是不怎麼喜歡她,可——可——我若真要容不下她,又怎麼會等到今天?”
褚潯陽心裡冷笑一聲,抿抿唇角看向她,正色道:“皇祖母,您之前是說找我母妃去商量我的婚事?我母妃她——答應了嗎?”
“她——”羅皇后張了張嘴,一時間又是進退維谷,不知道該是如何作答。
褚潯陽也不管她,緊跟著又兀自感慨的繼續說道:“父親早有口諭頒下來,我們兄弟姐妹所有人的婚事都要他點頭了才算的,若是我母妃不能順您的意,也並非是她有心想要忤逆您!”
皇帝剛剛緩和了幾分的臉色突然就又沉了下去。
羅皇后的心裡咯噔一下,目光啐了毒一樣的死死盯著她。
說方氏答應了?就方氏那個性子,既然是有褚易安的口諭在前,她怎麼敢擅做主張?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