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勢又沒有原則無賴才是他隱藏至深的本來面目,於是心裡本來對他只有八分的防備,此時瞬間就攀升到了頂點。
不過這個時候,斷也不是和風啟在這裡較勁置氣的時候,回頭看了眼天色,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延陵君就略一垂手,從衣袖裡滑落出來一個做工精緻,小巧至極的黃金線編織而成的圓球,乍一看去,那像是他身上配飾的玩物,但是湊近了仔細觀察,才發現那是一個特別編織出來的金絲小籠子。
延陵君以尾指挑開了籠門,片刻之後,就見裡面兩隻蜜蜂撲閃著金色翅膀飛了出來,半空中徘徊了一陣就往城南的方向飛去。
這些特殊豢養出來的蜜蜂,就是早年淳于蘭幽用來和手下密衛之間胡傳訊息的秘密工具,毫無疑問,是褚潯陽事先在身上藏了可供蜜蜂追蹤的香味。
而延陵君之所以沒有在出事之後就馬上放出蜜蜂追蹤,主要是因為在風邑等人潛出宮門之前,宮中混亂一片,蜜蜂容易被幹擾,進而弄錯風邑最終脫逃所走的方向。
一行人在蜜蜂的指引下出城,並且順藤摸瓜的一直追蹤下去,風邑的馬車鋌而走險,直接走的就是官道,一行人持續追中了大半個時辰,卻不想風邑的反其道而馳也沒逃過榮顯揚對他心思的算計。
當時風邑這邊的戰馬盡數都被射殺,去路都被榮顯揚帶人封的死死的,雙方對峙,各自眼中都是深不見底的仇恨。
“我派了兩撥死士,事先在你身邊的衛隊裡也安插了人手,居然這樣都殺不了你?”風邑悵惘的一聲長嘆。
榮顯揚的右手手臂受傷,應該是傷的不輕,雖然用布條草草裹了,但是血色還是滲了出來,同時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是失血過多的症狀。
延陵君和風啟帶人從後面包抄過來,風邑只回頭看了一眼,就似乎很是滿意的笑了道:“君玉也來了!這樣也好,咱們大家今天聚在一切,正好是將所有的前塵過往都一起做一個了斷!”
“那是你和我父親的私事,我不會插手,我還是那句話,我只是來接芯寶的,你放她過來!”延陵君道。
不是他把殺母之仇看得無關緊要,而是從來就知道,榮顯揚不原意他插手此事。
風邑聞言,去是不甚贊同的搖頭一笑道:“君玉,你忘了,我之前欠你的那一次已經還了。我的這條命,是拿你母親的命換來的,我的確還欠她一次不假,可你既然是肯於承認那就只是我和你父親私事,那麼現在——”
他的語氣一頓,唇角彎起的弧度就在那一瞬間變極冷酷,突然再度回頭看向了對面的榮顯揚,字字清晰道:“要不要我償還,或是要以哪種方式償還,現在可沒有你置喙的餘地了,一切——都要榮世子說了的才算。”
榮顯揚對他的痛恨,已經到了無法化解的程度,這一點,風邑十分清楚,只不過——
以前他一直以為榮顯揚是因為風清茉的死才遷怒於他的,可是現在,他已經洞悉了對方隱藏起來的那個秘密,今天如果出現的只是延陵君在場而沒有風啟出現的話,他們之間或許還有協商的餘地,可是現在——
哪怕只是為了遮蔽風啟的耳目,榮顯揚也一定會他之間做一個了斷的。
風邑的神情之間滿是挑釁的意味,側目對褚潯陽道:“其實你如果是真的聰明的話,那麼今天就不該跟著我過來,你應該知道,我會給自己留後路的前提——那就只是在我活著的時候,如果今天他榮顯揚一定要將我置諸死地的話,你就只能是給陪葬了。”
“無所謂!”褚潯陽道,面目清冷的看著他,“安王殿下您該不會如此健忘吧?除去陽羨公主的事情不提,你的手上可還欠著我的兩條人命呢!你要和父親他清算舊賬,那就儘管先去,本宮不著急,大可以耐心等到你有本事僥倖生還的那一刻。”
關於趙祁安和適容兩人的事,風邑也算是馬失前蹄,本來只想用適容的死來刺激趙祁安提前出手,終結當時西越朝中亂了許久的局面,哪裡想到褚潯陽和他二人之間會有那一層淵源,最後說是得不償失都不為過。
心裡隱隱的嘆了一聲,他的面上卻是不顯,只無所謂的笑了笑。
眼前的這個局面是,榮顯揚從自己南下的欽差衛隊裡抽調出兩百精英擋在前面,延陵君帶了鎮國公府他們父子所有的精銳和心腹百餘,再就是風啟帶來的五百御林軍了。
這些人,看著全都是為了將風邑置之死地而來的,但是最不容忽視的一點是——
太后!
在場的幾個人全都心思獨到,已經完全可以預料到後面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