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的略一頷首,然後正色道:“那天我和君玉還有二殿下結伴回京,的確是遇到過永定侯府的人,並且勒令手下殺了他們滅口,但是皇后娘娘的猜測就只中一半,因為在這件事上,二殿下雖然說了謊,但事實上卻不是我們夫妻在幫他隱瞞什麼,恰恰相反,當時是我要求他守口如瓶,來替我隱瞞那件事的!”
“你說什麼?”陳皇后一頭霧水,大惑不解。
“皇后娘娘還不懂嗎?因為事實上那天永定侯府派出去的人真正要行刺的物件,其實就是本宮,而非是臨時決定與我們同行的二殿下啊!”褚潯陽道,嘲諷的勾了勾唇角。
陳皇后的腦中嗡的一聲。
崇明帝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才將心裡一隻盤桓不去一個疑團解開——
當時他聽說有人行刺風啟的時候就一直覺得那件事有什麼地方是不對的,這時候才如夢初醒——
的確,那天風啟是臨時決定回京的,從他過去自己面前請命到出發,中間根本就一點兒時間也沒耽擱,要說是有人蓄謀行刺他?怎麼可能準備的過來?
“他們是衝著你去的?”崇明帝思忖著慢慢說道。
“是!”褚潯陽點頭,面上神情坦蕩,“那些人要刺殺我和君玉,我一事氣不過,就叫侍衛把他們全部給殺了,可是要命人將他們的屍首送去給陛下過目的時候,二殿下身板的侍衛有認出了他們身份的,二殿下說永定侯是皇后娘娘的父親,忠君愛國,怎麼看都不會做這種事的,唯恐在事情具體情況不明的情況下壞了陛下和永定侯之間的君臣關係,二殿下就跟我要了個人情,說此事他會解決,讓我稍安勿躁,等著他的交代,所以我也才給了他這個面子。不過陛下您也是知道的,我的脾氣不好,更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嚥下這口氣,所以當時就開了條件,二殿下要我不去聲張那事兒是可以,但是在所有的事情真相大白之前,我不准他走漏風聲!”
褚潯陽的行事乖張,眾所共見,如果真是有人敢於行刺她,她會壓著訊息等著自己揪出兇手,這一點也不奇怪。
變故突然,陳皇后冷不丁打了個寒戰,衝上前去道:“你胡說八道!說我父親要行刺你?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件事,她都知道,只是以為就著目前的局面,褚潯陽根本就沒機會提了。
“你父親做的事,你怎麼會來問我?”褚潯陽一挑眉毛,冷聲反問,緊跟著也沒等陳皇后反應過來,緊跟著就又目光一冷,諷笑道:“當然了,現在就算想要去問他,他也沒機會開口了!”
陳皇后正為了永定侯府的滅門慘案悲憤,褚潯陽這樣傷口上捅刀子,險些就將她氣的背過氣去。
她捂著胸口,不停的喘息。
崇明帝目光冷靜的打量著風啟和褚潯陽二人,顯然也是對他二人之間的關係起了疑心,過了一會才道:“真是這樣的嗎?”
他問的,自然是風啟。
“是!”風啟回道,面不改色,“當時兒臣因為不相信永定侯會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思忖之下,才找了另外的人謊稱刺客,並且在他們身上留了一件母后宮中的信物,心裡想著,用這件東西做試探,畢竟事關母后,永定侯那裡如果有什麼冤屈和隱情,就一定會主動去向父皇陳情稟明的,只是不曾想——”
永定侯因為崇明帝沒有大肆追究,卻是竊喜不已,乾脆就當完全沒了這回事!
他們永定侯府裡面有人失蹤,他不去衙門報案,知道自家人可能牽扯進了大逆不道的行刺皇子案裡頭,也一聲不吭,這不是心虛還能是什麼?
“不是!絕對不是這樣!”陳皇后慌張的想要辯解,可又難以自圓其說。
這件事——
的確是他們一家做的太明顯了。
最後定了定神,她就聲淚俱下的跪在崇明帝面前道:“皇上,定國公主這根本就是信口開河,臣妾的父親和她無冤無仇,怎麼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去行刺於她?她這分明就是欲加之罪!”
“是啊,本宮也是百思不解呢!”崇明帝還沒說話,褚潯陽就已經介面道,她的語氣卻是半分也不莊重,反而帶了點兒頑劣的意味,笑道:“而且他就算看本宮不順眼,要派人行刺,又怎麼會讓所有的刺客身上都帶著能證明他們是出自永定侯府的兵器物件?甚至於連皇后娘娘的信物也一併帶著?他這總不會是苦心孤詣,為著嫁禍給皇后娘娘,您這個親閨女的吧?”
陳皇后額上開始冷汗直冒。
崇明帝那麼精明的一個人,肯定馬上就能領會其神髓——
這麼明顯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