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在說什麼?”延陵君看他一眼,淡然而笑,“這種事,我怎麼可能知道?”
“你——”風連晟被他這樣的態度噎了一下,但是延陵君這樣的脾氣,他也著實無可奈何,最後只能勉強壓制下情緒,隱忍道:“宣城公主的為人我是知道的,榮欽是什麼樣的性格我也知道,昨夜宮裡的事情,如果不是宣城公主有什麼難言之隱,那便只能是榮欽被人利用了,是那個人做的吧?為了逼著父皇因為老二的事情和你們夫妻決裂,現在這正件事失敗,宣城公主自然不會有活路,而如果今天本宮找回來的這兩具焦屍就是你榮家的人,那麼就只能說是那人已經惱羞成怒了。你早就知道他是誰了,就算你和宣城公主還有榮欽他們的關係都不親厚,可是現在他卻已經算是明著欺負到你榮家人身上了,你也還可以這樣的無動於衷嗎?”
這個問題,風連晟曾經試著問過他一次,只是被他搪塞過去了。
可是他明明就是知道的。
延陵君的臉上始終還是那麼一副不溫不火的表情,淡淡的看他一眼,“就算他要找茬的是我榮家人,那又和太子殿下有什麼關係?橫豎沒有對你太子殿下造成任何的損失,既然我都不介意,你又何必要瞎操心?”
風連晟雖然早就料到他一定不肯就範,但是再次當面被堵了回去,還是一口氣噎在了喉嚨裡,臉色忽而就變得難看。
這巷子內外雖然都是風連晟帶來的侍衛在把守,但是前院那裡卻有大批的客人絡繹不絕的來來回回。
兩個人在這裡滯留的太久,難免要被人盯上。
眼見著前面的街道上已經開始有人側目,風連晟也不想引人注目,只能是生嚥下一口氣,“隨便你要怎麼樣!”
言罷,就冷然的甩袖而去。
延陵君在原地,目送他翻身下馬,然後帶著一隊人馬揚長而去,後面的褚潯陽才緩緩從巷子出來,撇撇嘴道:“咱們這位太子殿下的氣派是越來越足了!”
延陵君回過神來,回頭看她,“你怎麼出來了?”
“聽青蘿她們說後院出事了,我出來看看!”褚潯陽道,一邊下意識的摸了摸隆起的肚子。
隨著孩子的月份越大,她就覺得這個獨自礙事,總會嫌棄的下意識去摸。
延陵君眼底的笑容慢慢的便多了幾分柔軟,他探手去摸,這時候才言歸正傳的就著褚潯陽之前的問話道:“現在風連晟已經是接任一國之主的不二人選,這個時候,正是他平步青雲,再無障礙的時候了,他會意氣風發也是應當!”
以前的風連晟,雖然也是狂傲,但有很多的時候,要用一些莽撞的作為來偽裝自己的心機,可是現在——
所有的兄弟都不能再成為他的威脅,他也不再需要偽裝隱藏,那種骨子裡與生俱來的尊貴傲氣再就毫無保留的表現出來。
那是一種獨屬於天生王者的氣勢,在蟄伏了這麼久之後,這位尊貴的南華太子殿下終於開始逐漸展露屬於他自己的馮懷氣勢。
“一個能隱忍至此的人,本來就不能小覷。”褚潯陽說道,從遠處收回目光,衝他挑了下眉毛,“後院那裡已經亂成一團了,真的不要管嗎?風連晟送過來的真的是——”
褚潯陽說著一頓,見到延陵君還正用一種心不在焉的表情摸著她的肚子,就忍不住的拍開了他的手道:“跟你說話呢,那兩具焦屍不能是——”
“不是說了不叫你出來的嗎?感激回去吧,前面還有好多的事情要處理呢!”延陵君卻明顯不想和她深談,直接打斷她的話,牽著她的手轉身進了巷子裡。
這邊風連晟一行從那巷子裡出來,待到拐過了街角,李維就打馬湊近風連晟身邊,試探著開口道:“殿下,其實這種事,你吩咐一聲,讓屬下過來辦就是了,何必還要親自的跑一趟呢?”
就為了周氏母子,風連晟實在是犯不著這麼紆尊降貴的親自走一趟。
風連晟微微牽動唇角露出一個笑容,也不回頭看他,只就笑的意味深長的問道:“看出點兒什麼來了嗎?”
“啊?”李維一愣,一時不明所以。
風連晟見狀,就很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李維的面色很有些慚愧,連忙告罪道:“是屬下愚鈍,不過關於榮少主洞悉那人身份又故意隱瞞的事情,殿下你不是早就確定了嗎?難道今天特意走這一趟,還是為著再次親自確認的?”
“怎麼可能?”風連晟玩味著扯了下唇角,卻是突然話鋒一轉,問道:“你覺得咱們今天帶過來的那兩具屍體,是周氏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