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太子殿下呢?”趁著眾人忙碌,榮澄昱就低聲對身邊的管家問道。
“啊?”管家卻似乎是根本就沒注意到風連晟的人已經不在了,舉目四望,滿臉茫然,趕緊過去找方才留守這靈堂的二老爺榮顯華去問。
“哦,父親是說太子殿下嗎?殿下說宮裡有事,陛下傳召了他上午要進宮面聖,他的時間來不及,就先走了!”榮顯華道,也是忙的焦頭爛額,趕緊又過去盯著棺材出門。
榮澄昱也沒說什麼,只沉吟了一聲,臉上表情莫名凝重。
管家從旁觀察他的臉色道:“國公爺,您還在想世子爺的事情嗎?公主本來就不是他的生母,兩人不是一條心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就算過後要被傳出什麼閒話去,也不必太當真的。”
“我擔心的是定國——”榮澄昱卻道,神色之間一片凝重,盯著院子裡某個未知的方向,“她這個時候離京,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
因為事關風清茉,榮顯揚的心情急切,走的很急,直接闖出城門北上而去。
褚潯陽因為在大門口耽擱了一會兒的時間,就落後了他大概半盞茶的功夫出城,這邊她的人馬才剛過城門,榮欽帶人跟在後面,也是緊趕慢趕,而待到榮家的人全部出城之後,後面卻又見第三波人馬蹄飛揚,風塵僕僕的追了出來。
來人都是便裝打扮,但只從外表上看,就個個精幹,非同等閒。
一行人從內城方向火速奔出,才剛要過城門,冷不丁就從另一側的方向駛出一匹快馬,馬背上的人橫臂一攔,大聲道:“留步!”
鐵方出現的突然,那幾人始料未及,連忙拉住了韁繩。
為首一人皺了眉頭,警覺的四下裡管觀望,直覺上他總以為是風啟該在附近,但是左右環顧,卻沒見到人。
“是二殿下對奴才等人有什麼交代嗎?”定了定神,那人問道。
寧平公主的事情過後,宮裡宮外,但凡是知道內情的人都對那位淡然又寡言的二殿下生出了很重的防備之心。
“是!”鐵方也不廢話,直接點頭,“二殿下請各位回去轉告太子殿下,你們要走的這一趟差事,他會全權代辦,請太子殿下放心就好!”
風啟居然算準了他們會奉命跟隨榮家的馬隊出城?
那人的心裡陡然一驚,卻不能對風啟唯命是從,只還是和氣的爭取道:“鐵護衛,咱們同是聽差辦事的,您也知道我們的難處,若是不能遵照太子殿下的意思去辦,恐怕——”
“太子殿下的原意也只是一番好心,命你們暗中窺測保護定國公主和榮世子一行,有我家殿下在,想來太子殿下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你們回去如實稟報就是。”鐵方道,態度越發的強硬,直接打斷他的話。
風連晟和風啟之間是友非敵,再加上現在非常時期,那些人雖是帶了風連晟的命令出行,但是走前也得李維的囑咐,凡事都可以有變通的餘地。
幾個人心中權衡,最終也只能是妥協,互相對望一眼,就衝鐵方抱拳道:“既然是二殿下出面,那奴才等人當然就沒什麼不放心的了,只是事關定國公主一行的安危,要有勞二殿下多費心了!”
“這個自然!”鐵方頷首,也不挪地方的堵在那裡。
那些人也是無奈——
鐵方既然會在這裡,就說明風啟是早有準備,他可以叫鐵方堵在這處城門,就同樣也能叫人封鎖其他城門,他就是要給褚潯陽行方便,不準人跟著她,那麼哪怕是風連晟——
想要硬碰硬,都免不了一場糾葛。
一行人打馬原路返回,鐵方一直目送他們走的遠了,方才調轉馬頭,直接出了城門。
風啟就駐馬等在城門右側的一條小路上,雪白的狐裘大氅將帷帽壓得很低,將他蒼白的臉孔遮掩住了大半,最清晰可見,就是他抿成一條直線的剛毅唇線。
“殿下!”鐵方打馬過來。
“辦妥了?”
“是!屬下已經打發他們回去了!”鐵方頷首,頓了一下,又補充,“太子殿下那裡,要不要屬下再去盯著?這一次他的人既然是被我們攔下了,難保他後面——”
“他不會!”風啟沒等他說完就已經斷然搖頭,他的唇角牽起一抹近乎是自嘲的諷笑,“連晟的性子,的確也是個狠辣的,但是他的耐性和忍耐力也都首屈一指,他不可能沒存採取非常手段有絕後患的心思,但同時——這一次,他真正的目的,卻更是為了試探我的態度。”
有褚潯陽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