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撇嘴,卻是完全不著急替自己解釋什麼的。
華思媛捂著肚子,跪在那裡,腰都直不起來。
太后盯著她佝僂的背影冷冷的看了一眼,就對裡面臥房的方向道:“先把劉太醫叫出來!”
“是!太后!”她身邊大宮女輕聲的應了,不多時就帶著劉太醫出來。
“老四媳婦怎麼樣了?”太后問道。
“四王妃剛剛小產,又失血太多,身子虧損太大,雖然榮大公子妙手,及時用金針刺穴,將血給止了,但四王妃懷胎的時候本就體虛,現在又受到重創,就算這次能僥倖逃過一劫甦醒過來,這身子卻是徹底敗了,以後都少不得要受病痛之苦的折磨了。”劉太醫嘆息說道,面有不忍。
他是太醫院老資格的太醫了,比旁人更能瞭解四王妃這一次生死邊緣走這一遭的慘烈。
在場的女眷聽了這話,有不少人都露出不忍的神色來。
太后捏著佛珠的手指猛地用力,是用了極大的定力壓制,才沒叫自己當場對風乾發作。
這個時候,風乾則早已經是冷汗直流,更不敢去直視太后的面孔和表情。
“不管怎樣,都務必將那孩子治好,琮兒不能沒有母親!”太后說道,意有所指。
生在皇室之家的孩子,本來面對的處境都過於殘酷了,沒有親生母親在身邊的孩子,就更是可憐,如果四王妃還有一個年幼的兒子,太后今天也許都不會對風乾動這麼大的怒。
身在皇室殘酷鬥爭漩渦的中心位置這麼多年,太后的心腸本就比一般人要冷硬,可是在觸及血緣關係的時候,人人都會有私心,太后也不例外。
“是,微臣一定盡力而為!”劉太醫拱手應諾。
太后就對趙嬤嬤使了個眼色。
趙嬤嬤會意,將手帕裡裹著的珠子遞過去道:“太醫你給驗一驗,這些東西可有什麼問題。”
那些珠子在湯水裡泡的久了,上面沾的藥可能都被泡下來了,但是看華思媛的那個症狀,如果真有問題,應該也不難驗出來。
“好!”劉太醫接了那手帕過去,取了幾顆珠子又聞又看,很是折騰了一會兒,就面色大變道:“太后娘娘,如果微臣沒有看錯的話,導致四王妃小產的原因很可能就在這裡了,這珠子沾的湯水裡面摻雜了劑量可觀的大寒之物,孕婦的身體絕對難以承受。”
風乾的心裡瞬間一涼到底,知道這個時候再不當機立斷的抽身而退,很有可能他都要跟著栽進去,於是就臉色猛地一沉,看向了華思媛道:“華氏,果然是你所為嗎?”
他臉上神情幾乎可以稱之為暴怒。
華思媛嚇的渾身一抖,卻只能強撐著不肯認罪,只就哭訴道:“王爺怎麼能懷疑我?妾身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啊,如果真是我做的,明知道這些珠子有問題,我又怎麼會去吃那瓷盅裡的東西?王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因為緊張,這會兒她就只覺得小腹那裡如是被什麼東西絞著,痛的身體一陣一陣的痙攣,忍不住就伸手去扯住風乾的袍子,哀求道:“王爺!痛!我肚子好痛,您救救我,求您讓太醫救救我!”
她這個樣子,也著實是可憐的很。
但比起失了孩子又險些丟掉性命的四王妃,那就實在是不夠看的了。
風乾的面色鐵青,這個時候他不管怎樣都是錯的,不管華思媛,別人會說他狠心,但如果是對這麼個極有可能謀害了他的正妃和孩兒的女人假以辭色,就更要被人指指點點。
太后面無表情的看著縮在地上的華思媛,臉上卻是全無半分的動容之意。
而她不開口,比人自然更不敢叫太醫去給華思媛診治。
華思媛痛的腦子裡嗡嗡作響,不住的哭訴哀求,卻沒人管她,她也知道原因所在,就只能強大精神道:“王爺,真的不是我,之前榮大公子不是也說過了嗎,王妃的那個症狀,分明是被人下了虎狼之藥了,如果真是我蓋頭上的問題,那從她飲了我敬的茶到後來出事,中間可是隔著不下一個時辰的,王爺,您要相信我,真不是我害的王妃!”
“可是從你吃下那碗燕窩到現在病發,中間也隔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吧!”褚潯陽突然說道。
華思媛是真的理解不了這個素未平生的褚潯陽為什麼要一再的和她作對,只就咬緊牙關,滿臉戾氣的霍的抬頭看向了她。
褚潯陽不以為意的別開眼。
這件事,本來延陵君是最有發言權的,可是劉太醫等了他半天也沒見他有開口說明的意思,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