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這裡的講究不多,令文昌將兩人安置在了靠近東邊的一座環境清幽僻靜的院子裡,就匆匆告退,回了崇明帝那裡去覆命。
這裡的東西都是現成的,延陵君又讓丫頭們去隨行的馬車上搬了些簡單的日常用品。
褚潯陽進了房,也不打量房間,只就直勾勾的盯著他道:“到底怎麼回事?”
“還不知道!”延陵君卻只是賣了個關子,“先等等!”
褚潯陽被他吊著胃口,怎麼都覺得不舒服,卻也不得不耐著性子等。
青蘿和桔紅幾個出去搬了些東西進來,把床單被褥全部更換下來,一直到打點好了一切,外面映紫才匆匆走了進來。
“查清楚了?”延陵君坐在桌旁,抬眸看過去一眼。
“是!”映紫道,神色鄭重道:“就在剛剛入夜時分,皇后娘娘那裡出了事,在她每日食用的甜品裡面發現劇毒。”
皇后被人下毒?怪不得崇明帝沒空接見他們。
褚潯陽直覺的這件事會和延陵君有關,所以就沒有做聲。
延陵君卻沒言語,只抿了抿唇角,漫不經心的喝茶。
映紫緩過一口氣來,就又言簡意賅的繼續稟報道:“皇后娘娘沒事,但是她身邊很得信任的一個大宮女不幸被毒死了,皇后受了驚嚇,大怒不已,連夜命人徹查,但是一路查下去,卻沒有拿到任何的線索。”
“無頭公案嗎?”青蘿和桔紅也忍不住的湊過來。
“也不算是!”映紫道,神色凝重的又看了延陵君和褚潯陽一眼,“就在行宮內外鬧的雞飛狗跳的當口,良妃宮裡的一個二等宮女卻突然不知所蹤。皇后的飲食被人下毒,本來就是天大的事,雖然沒有證據,皇后也是不依不饒,命人連夜拿人去了,現在這整個行宮裡面已經亂作一團了。”
“皇后怎麼會突然被人下毒?”褚潯陽沉吟。
她抬眸看向了延陵君。
就算是延陵君有心要整治良妃,但好歹也是在崇明帝的眼皮子底下,公然拿皇后的性命來冒險,都有點兒過分了。
這會兒她倒是有些迷惑了起來。
延陵君聽完,卻是面不改色,只擺擺手道:“都下去吧,聽著點兒這事兒的後續,如果有結果了,就來跟我說一聲。”
“是!”幾個丫頭行了禮,帶上門退了出去。
延陵君還是沒表態,只事不關己的慢慢飲茶。
褚潯陽盯著他看了會兒,也覺得無趣,就撇了他,先走到裡面的床沿上坐下,探手摸了摸錦被的被面道:“是她自導自演,要給良妃栽贓背黑鍋的吧?”
“何以見得?”延陵君漫不經心的笑道,卻沒回頭。
“這不是很明顯嗎?那女人自私自利又小家子氣的很,如果不是自導自演,那麼巧被毒死的就只是個宮女?”褚潯陽也只覺得這樣的伎倆實在不值一提,“雖然說是做戲,但是連本錢都不捨得放,這女人也是真真的難成大器了,倒是跟在她身邊的人可憐,好端端的就被賣了。”
“不過她這也不算是蠢到家,起碼沒有買通良妃的宮婢來當面指證,那樣的話——栽贓嫁禍的意圖太明顯,反而是無藥可救了!”延陵君道,彷彿是在討論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褚潯陽坐的遠遠地看著他露在燈下的側影,只覺得他被茶水浸潤過後的紅唇似血妖豔,怎麼都覺得這人是有夠陰險的。
“是你攛掇的吧?”腹議了一陣,褚潯陽就篤定的問道,踢掉鞋子,滾到了床上。
“何以見得?”延陵君卻是不答反問,也放下茶碗走過來,在床沿上坐下。
褚潯陽翻了個身,給他騰了地方。
延陵君也脫了靴子上床,和衣而臥,仰躺下去。
褚潯陽爬過去,伏在他胸口,把玩他襟前點綴的珠玉。
任她玩了一會兒,延陵君才捉住她的指尖攏在掌中握著,隨意的開口道:“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只是先一步把四王府裡發生的事透露給她知道了。”
皇后雖然不在京城,但既然是事情有變,這個訊息,風連晟會給她,永定侯府也會第一時間通知她知道,延陵君說只是傳信過來的說辭明顯是有水分。
若不是他搶佔先機,給了陳皇后指引和誤導,陳皇后未必就會這麼沉不住氣。
褚潯陽心知肚明,也不直言點破,只是臉上神色不由的緩緩轉為認真道:“如果只是為了華家的事,你這次的動作好像是大了點兒,不是說不管他們的閒事嗎?要知道,你這一動作,崇明帝必定會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