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損傷,西越方面一定將這筆賬記在風連晟的頭上,屆時兵戎相見,南華的朝廷內部勢必受到衝擊,這就是趁火打劫的機會,你還是有利可圖。只可惜我和芯寶的運氣好,都沒有大的損傷,不過倒也不算是辜負了你一番用心安排,隨後父親他的確是將此事算在了朝廷和榮家的身上,很是給了崇明帝一些難堪。”
那一次,他是險些毒發喪命的,但是現在說來卻也不見憤怒。
風邑當時其實是不知道他身有隱疾的,但是說到底,那麼一條毒計使出來,本身也就是把對方的生死算計在內了。
做了就是做了,風邑倒也沒有再刻意的替自己辯解。
但是這件事的始末已被延陵君察覺,卻也萬不是什麼好事。
風邑的心裡漸漸地就多了幾分浮躁,那怕是被雨水沖洗之下也無法完全壓住。
他不說話,延陵君也覺得失望,反而再度苦笑了一聲道:“而後來那次,你去西越其實是為著風連晟的吧?因為朝廷有聯姻西越的打算,一旦風連晟和西越結親,他的地位就再不能撼動,為了阻止這件事,舅舅你才那麼巧在那個時候突然到訪。但是這樣一來,你是用心就實在太明顯了,以風連晟的心機,他不可能不懷疑,應該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他對你就開始有了防備了吧?”
不管是得寵的風煦,還是野心不改的風乾,風連晟的這些兄弟,他從來就沒看在眼裡,但就是那一次在西越的偶遇,風連晟突然意識到了威脅——
那個真正能夠威脅到他皇位的人,不是他的任何一個兄弟,而是這個被譽為孤家寡人的十二舅舅——
安王,風邑!
如果不是因為看透了風邑的野心,當初在求娶褚潯陽一事上,風連晟也未必就會那麼輕易的讓步,畢竟一場兩國皇室之間的聯姻,就算褚潯陽自己期初不同意,一旦生米煮成熟飯以後,他相信,為了自身的利益和前程,該給的助力,對方還是會給他。
而促使他突然改變態度,退讓了的,就是風邑。
因為——
風邑,是延陵君的親舅舅!
他如果為此一事,同時得罪了身為當事人的褚潯陽和延陵君父子,那麼這個居心叵測的安王就會趁虛而入,同時和這些人結仇,他絕對是得不償失。
於是當機立斷,他就已經決定放棄了和褚潯陽之間的聯姻,對一切持有了觀望態度。
“風連晟的確是夠聰明也夠果斷的!”風邑是到了這個時候才重新開口,語氣之中也頗有幾分讚許之意道:“那個時候他應該已經意識到,楚州之事,是出自我手,自認為是捏住我的把柄,有這件事在前,就算你娶了褚潯陽,也得了西越的朝廷做後盾,將來到了這一天,你也未必就會站到我的一邊來!”
他說著,就是不無遺憾的嘆一口氣,抬頭對上延陵君的視線道:“既然今天話都已經說開了,那我也索性就一次問個明白,你現在——到底是作何打算的?”
他是有用延陵君和褚潯陽做過誘餌的,但崇明帝和延陵君之間卻有殺母之仇。
兩者權衡,他倒是覺得自己勝券優渥。
延陵君看著他沉靜又泰定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突然會覺得心裡發苦。
“舅舅,你所有的估算都沒有錯,如果只是為了那一件事,我現在的確是會不計前嫌,站到你的身邊去的!”延陵君道。
風邑的眉心突然一跳,遲疑道:“可是?”
“後來你背地裡煽風點火,催動北疆的戰事,又不遺餘力的設計激化矛盾,好讓褚琪楓早日上位,穩固地位,你做這些,雖然最終的目的都只是出於一己之私,只為了鞏固芯寶和我身後的力量,好早點將我們收歸己用,這些事情,說小不小,但說大也不大,我都可以不予計較。”延陵君卻沒有馬上接他的話茬,反而說了另外的一番話,直到了這個時候,才神情冷酷道:“可是——你不應該利用褚昕芮去設計風連晟!”
“你——”風邑是一直聽到了這裡,才勃然變色。
他下意識的抬頭,神情防備的去看停在遠處的馬車,神色也出現了瞬間的混亂。
延陵君卻沒管他,只就面容冷肅的繼續道:“當時褚昕芮走投無路,所以想了個鋌而走險的法子,想要借你的身份來掩護她脫困,然後就在御書房的偏殿那裡設計了,引你過去,當時舅舅你其實是真的被她算計到了吧?只是隨後你卻說服了她,藉著那裡的便利,重又擺了一局,想把這個麻煩推給風連晟。”
風邑緊抿著唇角,不置可否。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