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擺在那裡,如果他真是因為褚潯陽是下嫁而入了心,當初就不會那麼不遺餘力的爭取。
“怎麼突然這樣說?”褚潯陽眨眨眼,有些不解。
“我知道你不懼這些風波算計,可是作為你的夫君,我卻不能承諾你一份最簡單的平靜的生活,反而讓你在大著肚子的時候都不得安生,我的心裡,總會覺得對不起你和孩子!”別的時候也就算了,他本來也一直在盡力拖延,想要爭取讓這整個大事件爆發的時間推後,最起碼要等到褚潯陽生產之後,可偏偏事與願違,就是有人等不得的要生事,就連這平常普通的一點願望也不叫他實現。
即便平時他就不是個會多想的人,但是這樣的局面之下,心裡對褚潯陽也總是存了難掩的愧疚。
他的手指隔著衣服蹭著她隆起的腹部,臉上表情說是溫存也無奈,雖然唇角始終帶一個微彎的弧度,但卻明顯是隱藏了很重心事的模樣。
褚潯陽也不動,就由著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肚皮上蹭來蹭去。
其實對於自己腹中的這個孩子,她一直都是被動接受,甚至是有一種十分不切實際的感覺,是一直到了到了這一刻,看著延陵君這樣專注又柔軟的神情動作,她才終於可以領悟到這個正在她腹中緩慢成長的孩子的真實性。
那是兩個人血脈的延續,有了他,他們才是真的被某種看得見摸得著的真實的東西給打上了烙印,緊緊的牽連在了一起,密不可分。
這是一種幾乎可以將人心柔化到骨子裡的溫暖的感覺,他不再只是那個一路追隨她,不離不棄,有時候甚至叫她理解不了的男人,而更是——
她孩子的父親。
這種信念和責任,叫人覺得溫暖也踏實。
褚潯陽的唇角不覺彎起一抹笑,抬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讓他的整個手掌都貼在自己的肚皮上。
男人的手掌寬厚,掌心的溫度透過層層衣物傳遞,褚潯陽就興奮的笑了,“我能感覺到的,他應該也能感覺到吧?其實難道你不覺得這個時機剛剛好?趁著他還在我的肚子裡,我帶著他,好歹是能保證叫他蹭個安全,要不然再等幾個月,帶這個奶娃娃來回折騰,那才是個大麻煩呢!”
橫豎她這麼嫌棄自己的這個肚子也不是一兩天的,但是這一次明明是想要表現好感的,出口卻也跟著變味兒了。
延陵君忍俊不禁,早就習以為常,點頭道:“是啊,暫時留他在你的肚子裡,好歹是能蹭個安全。”
他俯首下去吻了吻她的額頭——
褚潯陽太強悍,凡事上面也太過無所畏懼了一點,就是這樣,也會常常突顯出他這個為人夫為人父的無能,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就是喜歡看她身上透露出來的狂傲之氣,因為喜歡,所以就更加珍惜,每每看到她這躊躇滿志的模樣,就會覺得自己人生裡所有一切的願望都被滿足了,只要她能覺得快樂,那麼他——
只要看著她,就已經足夠了!
“好了,父親差不多該醒了,我先進去看看他,和他談一談!”收拾了散亂的情緒,延陵君就從她掌下抽回了手。
“我們進來也已經有一會兒了,梁五他們在外面應該也等的急了,我先出去看看!”褚潯陽道。
“嗯!”延陵君點了點頭,兩人就各自轉身走了一邊。
褚潯陽直接從原路出谷,一直找到了還守在半路的梁五,彼時榮欽那一行人也都聚集在那裡,等的心煩意亂。
“定國公主!”見到她一個人出來,榮欽就忍不住的心頭一緊,趕緊迎過來兩步,忍不住的往她身後張望,“大哥他人呢?難道他不在這裡嗎?”
“他那裡有點事,暫時走不開!”褚潯陽道,她對榮欽的印象不好不壞,也沒有刻意為難,只道:“天已經黑了,這深山裡頭不安全,這裡離楚州城不遠,你們先去城裡找個地方歇腳吧。”
褚潯陽說著,就從腰間解下一件信物拋給他,“楚州城內外都是我的心腹,你帶著這個過去,他們會給你開城門的!”
現在南華朝中的動亂一觸即發,不得不說,如果真能躲到西越境內,的確是個避禍的好去處。
榮欽是有些始料未及,手裡用力的抓著那塊玉佩,金抿著唇角,不知道在想什麼。
褚潯陽也沒心思管他,只對梁五道:“父親的傷勢有了惡化的趨勢,君玉正在照顧他,下一步的動作暫時還補好決定,總之你還是先等在這裡吧,以備不時之需!”
“是!”梁五應了,但是在聽到榮顯揚傷勢惡化的時候,還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