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在明知道她的心另有所屬的情況下,他或許會帶著滿腔怨念徹底放棄了她,可是——
她就那樣的走的,從此和她有關的一切,就突然變得彌足珍貴。
所以哪怕是到了今時今日,他也依舊痛恨自己的無能,沒能將她從那段絕望的感情裡帶出來。
如果他可以,那麼,她就不必帶著那樣的痛苦和絕望離開了。
因為思而不得,這遺憾就在心中無限擴大,成了隱痛,乃至於現在,他甚至都不想呆在西越的過境之內,好像走出來,就能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他已經走出了曾經和那女人一同呼吸過的天空之下。
所以現在,褚易安會遠遠的躲到北疆去,那種心境,蘇逸覺得自己其實是能夠感同身受的。
*
帝都。
從華城府上出來,風連晟就帶人直奔了永定侯府,去了才發現永定侯府那邊的狀況遠比他想象中的要更惡劣,在隔著那裡三條街以外的地方就能看到火光沖天,煙燻蔽日。
街上,臨近居住的百姓全都擠在大街上看熱鬧,而崇明帝和陳皇后的車駕雖然早一步過來,卻被迫停在了主街上,連永定侯府所在的巷子都沒能走進去。
崇明帝雙手搭在膝蓋上,端坐在輦車之上,明黃的細紗帳垂落下來,只能將他正襟危坐的一個威嚴身影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內,而沒人能夠看到此時他鐵青的臉色。
陳皇后則是早已經匆忙下了車,她本來是牽念自己的親人,想要往那巷子裡衝的,可是看到這個局面,乾脆整個人都呆若木雞一樣的徹底歇了心思,只由常嬤嬤扶著,木楞楞的站在巷子口。
風連晟策馬過去,臉上被火光炙烤的紅光閃動,眼中神色卻分外凝重的輕聲道:“怎麼樣了?”
“太子殿下!”令文昌本來也正對著前面的火場唏噓,甚至沒有發現他來,此時回過神來,趕緊行禮,然後就遺憾的搖頭,“火勢太大,我們來的時候就已經迴天乏力,不僅僅是永定侯府,這整條街上的三戶人家全被波及,都燒沒了!”
風連晟隱晦的嘆息一聲,翻身下馬,又再問道:“永定侯府的家小呢?可有損傷?”
“這——”令文昌的臉色一瞬間就變得極為難看,搖頭道:“旁邊兩家的人都差不多跑出來了,還搶著帶出來了不少的財務,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侯府裡頭卻是半點動靜也無,我們來的時候火勢就已經很大了,根本就不能進去檢視。永定侯的家小——看來,是凶多吉少了!”
“一個活口也沒逃出來?這怎麼會?”風連晟像是聽了笑話一樣不可思議的笑了出來,腦子裡卻有一個念頭突兀的蹦出來。
如果說永定侯府的人真的全部葬身火海了,那也絕對不可能是這麼的徹底乾淨,就只有一種解釋——
他們是提前被人屠戮滿門,然後——
才被一把火給毀屍滅跡了!
是風邑?
可是區區一個永定侯府,值得他這樣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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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延陵擺著臭臉其實是小心眼了,疑似……有人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