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榮懷萱驚叫一聲,扯著裙子連忙後退,卻是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要如何處理。
褚潯陽也顧不上去管她,直接一把將她撥開一邊,衝到門口,扶著門框不住的乾嘔。
差不多一整天沒吃東西,這會兒胃裡空空,也著實是沒什麼好吐的,但是這種感覺卻更難受。
“公主,您這到底是怎麼了?”青蘿剛好端著燉好的湯走過來,急的忍不住想哭。
“端走!都端走!我不吃!”褚潯陽扶著門框,直不起腰來,心有餘悸的趕忙捂住口鼻,拼命地揮手。
“可是您從早膳之後就再沒吃過東西,這怎麼行?”桔紅也擔憂說道。
這會兒都不用看那滿滿一桌子的食物,只要想想都難受,褚潯陽也是吐的怕了,脾氣突然就暴躁起來,怒斥道:“我說了都扯下去,都聾了嗎?”
她的嘴巴雖然厲害又目中無人,但是對身邊的人卻從來都包容又和氣。
延陵君皺著眉頭走過來,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背部幫她順氣,一隻手摸到她的手腕試了下脈,手指突然隱約抖著頓了一下。
誠然這個時候褚潯陽是完全無暇他顧的。
延陵君也沒說什麼,只順手將她抄著起來,轉身往臥房裡走,一面道:“都收拾了吧!”
“是!”幾個丫頭神色憂慮的互相對望一眼,就忙碌起來。
榮懷萱扯著髒了的裙子站在那裡,心裡也是一陣的犯膈應,再看褚潯陽吐出來的穢物,胃裡也跟著一陣翻騰,著實是惱怒不已。
“小姐,既然定國公主不舒服,咱們還是先回吧!”她身邊的小丫頭試著去扯她的袖子,方才定國公主發火時候的樣子真是嚇人。
榮懷萱也知道自己在延陵君的跟前不討好,雖然一學年記掛著風啟的事情,但是褚潯陽的情況看著是真的不怎麼好,這個時候還要留下來,延陵君十有*要和她翻臉,那就得不償失了。
“嗯!”氣憤的抖了抖裙子,榮懷萱不甘心的又往內室的方向看了眼,然後才轉身往外走,急吼吼的回房就把衣服換下來,沒好氣道:“全都拿出去丟掉,真是晦氣死了!”
她甚至都懷疑褚潯陽是故意給她難看的。
“是!”丫頭把衣服抱出去,又端了安神茶進來給她。
榮懷萱喝了一口,還是覺得意難平道:“榮烈剛才是直接從宮裡回來的吧?他這個時候才回來,那——”
風啟也是這個時候才出宮回了王府?還是乾脆就被太后留在宮裡養傷的?
太后出行,當時那麼多人跟著,怎麼就得需要風啟以身犯險去救駕了?那些侍衛,都是酒囊飯袋不成?
這麼想著,她的心裡就越發煩躁起來。
雖然哪怕是私底下她也不曾明擺著表明過心意,但有些事,卻是根本就瞞不住的,身邊的丫頭什麼都心知肚明,只是不好點破,又轉身出去,讓院裡的婆子們把事先備好的洗澡水提進來,伺候她沐浴。
榮懷萱一直坐進了浴缸裡,也都還是魂不守舍的。
小丫頭和她關心的側重點卻是截然不同,忍了半天,終還是忍不住的道出心中困惑,輕聲道:“小姐,定國公主的身體不是一直都很好嗎?奴婢瞧著她今天的氣色是真的很差。”
“誰知道她,仗著有人給她撐腰,榮烈又寵著她……”榮懷萱隨口抱怨。
她對延陵君的確是心存芥蒂,覺得這個人的存在很礙事,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耳濡目染,卻也逐漸發現了褚潯陽的好處——
這個定國公主,哪怕是到了南華,走到哪裡,也都是被人眾星拱月般吹捧巴結的物件,如果褚潯陽能為她提供便利,為她所用就好了,可偏偏那女人眼高於頂,對她從來都愛搭不理。就好像明明看到樹上掛著顆誘人的果子,卻怎麼都咬不著——
那感覺,怎麼都叫人心裡不舒服,想來就更覺得氣悶了。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聽說定國公主從四王府回來的路上就開始這樣了,但她自己又偏要說是沒事,回來之後也沒讓叫大夫,奴婢瞧著她也不像是生病,小姐不覺得——”小丫頭思忖著說道。
“你是說——”榮懷萱腦中靈光一閃,不由的提了口氣,“她是有了身孕了?”
“之前咱們少夫人懷著小少爺的時候雖然沒她折騰的這樣利害,但奴婢聽院子裡的媽媽們閒聊的時候說過,瞧著定國公主的樣子,倒真像是那麼回事!”小丫頭道。
榮懷萱沉默了下來,臉上表情變化莫名,忽而就帶了幾分凝重,“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