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這個主宰帝國命運的男人,終於以一國之君的姿態出現在朝臣百姓的面前。
事後褚易安直接率文武百官回宮議事,褚潯陽不便隨行,就暫且退到了路邊。
褚琪楓策馬在她旁邊停駐片刻,輕聲問道:“還好嗎?”
“嗯!”褚潯陽點頭,對他露出一個笑容,雖然是記掛著褚易安的事情,可當街也不好細問,見著褚易安和褚琪楓的精神也都還好,也就沒有多問,只道:“哥哥先隨父親進宮去吧,我們有話回頭再說。”
“嗯!”褚琪楓點頭,“你先回東宮去吧,晚點我回去找你。”
“好!”褚潯陽點頭,一直站在城門之下,目送這一行人走的遠了方才從遠處收回視線,有些心不在焉的四下裡張望起來。
“公主在看什麼?”青蘿走過去,不解道。
褚潯陽卻沒回答,四下搜尋一圈無果,面上表情就有些悻悻的道:“沒什麼,先回去吧!”
說完就當先上馬往內城的方向行去。
桔紅落在後面,也忍不住扯了扯映紫的袖子道:“怎麼主子沒有跟著一起回來?”
映紫回頭往城外的方向看了眼,神色之間也帶了幾分憂慮,最後只道:“先走吧!”
難道是延陵君趕到北疆的時候剛好和褚易安父子錯過了?
褚易安一回宮,就直接宣了文武百官上朝議事,半天之內連頒三道聖旨,先是翻閱卷宗,將平國公鄭家以大逆不道的罪名論處,滿門之內,男丁抄斬,女眷流放,奪爵並且查抄了他府中所有的財產,一個高門錦繡的世家大族就此沒落瓦解,只在朝夕。鄭文康做的事情被傳的繪聲繪色,本來有跡可循,而後來鄭鐸私自率兵返京也是事實,雖然他沒有主動打著叛亂謀逆的幌子,但是未得諭令而自私調動兵馬,這本身也就是極大的罪名。雖然說是鄭家為了一樁婚姻就起了叛亂之心,這理由有點牽強,但是證據確鑿之下,也沒人敢於辯駁。
鄭家的事情有了論斷之後,褚易安就很痛快的解除了對南河王府的限制。
而隨後的第三件事,他卻是又頒了一道旨意直接送抵蘇府,再次啟用了蘇逸,命其接任北疆主帥一職,即刻北上主持戰局,並且公然對漠北皇廷下了戰書,正式成敵。
這三件事,朝臣們一番討論,也都只有附和的份兒。
而這滿朝上下最憂心的一件事卻還在等著他追問那六位武將的下落,但偏偏等了半天也不見他提起。
幾位老臣擠眉弄眼了好半天,最後還是姚閣老硬著頭皮開口道:“陛下,日前廖尚書等人因為衝撞潯陽公主,被公主勒令押入大理寺關起來了,微臣斗膽,請問陛下——此事該是如何處置?”
褚易安自手邊的奏摺上抬眸看過去一眼。
姚閣老的神情尷尬,斟酌著用詞道:“那日臣等急著求見太子殿下,的確是都急躁了些,進而衝撞了公主,現在廖大人他們幾個也被關了七八天了,想必也已經知錯反省了,此事——還請陛下定奪。”
褚琪楓的視線一掃而過,卻是先行開口道:“父皇,潯陽是個什麼性子您是知道的,她的脾氣是大了些,但卻知道輕重,絕對不會無中生有的去生是事情。”
說著就又似笑非笑的一勾唇角,對姚閣老道:“那就有勞姚閣老你把當日事發的經過詳細說一遍,我父皇自有定奪。”
畢竟是關係到朝中幾位大員的神情,而且真要說起來,那也的確是場意外,算是遭了無妄之災了。
姚閣老的本意是想要將此事敷衍著對付過去,可是現在褚琪楓既然這麼說了,他也一個字也不能隱瞞,只能一五一十將當時的情況說了,臨了,趕忙跪下去道:“陛下,太子殿下,那日廖尚書幾人的行為舉止的確是有不當之處,可從出發點來說,也是擔心太子殿下的安危,情有可原。而且——而且廖尚書也被拍壞了腦子,人也瘋癲了,又關了他們這些天——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際,是不是——”
褚琪楓漠然移開了視線,並不表態。
褚易安的容色不改,聽著姚閣老說完就想也不想的開口道:“潯陽當時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不管你們是何原因,犯上就是犯上,國法綱常總不能因為人情而廢除,一旦今天破例,此等風氣蔓延開來,那才真的是動搖國之根本。既然他們忤逆犯上,不甘於做我西越朝廷的臣子——琪楓你傳令下去,大理寺那裡不用繼續關著他們了,直接擄了他們的職務,革職流放出去就好。”
那可是六名身居高位的武將,只被這一句話就斷了所有的前程,在場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