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道:“什麼?”
“沒什麼!”二皇子道,從她懷裡抽出自己的手道:“別人的事,你還是少操心吧,時候不早了,趕緊回去吧!”
彼時的天色已經迫近黎明。
“哦!”繁昌公主不很情願的嘟噥了一聲,然後才動作緩慢的整理好衣物,被婢女扶著下了車,走了兩步又回頭,戀戀不捨的看著馬車上那男子的影子道:“太醫叮囑過叫你靜養的,折騰了這一趟,你還好吧?”
“沒事!”二皇子道,一招手,他的侍衛就要過來幫忙關車門。
“哎!”繁昌公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連忙搶著又奔了回去,仰頭看著馬車裡,急切道:“六皇兄的婚事不了了之,皇兄你是不是很快又要回封地了?”
回答她的,卻是馬車裡意料之中的沉默。
繁昌公主臉上失落的表情掩也掩不住,還是故作輕鬆的擠出一個笑容道:“皇兄你最近還要養病,不如奏請父皇,讓你留京多住一段時間吧?”
二皇子能以一副病弱之軀安然無恙的存活今天,其實還是要感謝天高皇帝遠,這麼多年來他都一直安分的固守在自己的封地。
大鄆城是個是非之所,即使他無正為之心,可一旦在這裡滯留的久了,也難免要遭到兄弟們的猜忌,招惹麻煩。
繁昌公主也是個難得聰慧的少女,其中原委自是明白的。
所以話雖是這樣說的,她臉上表情卻是分外糾結。
馬車上,二皇子看了她一眼,也只是如意料中的一樣道:“再說吧!我先走了!”
言罷就有侍衛上前關了車門,車伕跳上車,一行人匆匆打馬離開。
繁昌公主站在原地,一直扯著脖子目送那一隊人馬走的全無蹤影了方才帶著自己的侍婢轉身又進了宮門。
*
皇帝寢宮。
把帝后幾人送過來,太后跟過來和皇帝說了兩句話,適逢二皇子進宮請安,她就先回了自己宮裡料理一些事情,直至黎明時分方又折返。
彼時太醫院的院使常太醫已經在給皇帝第三次施針把脈了,見她回來,連忙就跪地行禮,“微臣參見太后。”
“起來吧!”太后問略一頷首,走過去在崇明帝的床邊坐下,道:“皇帝他怎麼樣了?”
“回稟太后,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並無大礙,只是現在還有些體虛。”常太醫回道:“只等著迷藥的效力一過就沒事了。”
“好!”太后點頭,這才如釋重負的緩緩吐出一口氣,“皇后他們都歇在偏殿裡,你也再過去給他們都瞧瞧吧。”
“是!”常太醫知道她這是有話要和崇明帝說,趕忙應諾,手腳麻利的收拾了藥箱躬身退了出去。
趙嬤嬤不等吩咐就自覺的帶著這殿中一眾的宮婢退了出去。
太后握了崇明帝的一隻手,卻是一改面上冷靜自持的表情,不覺的神情憂慮。
“是兒子不好,讓母后跟著受驚了。”崇明帝道,神色愧疚。
太后神色複雜的看著他,張了張嘴,最後卻是一聲嘆息道:“唉!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冤孽,也好在是孫氏身邊提前埋了眼線,先將那迷藥給調換了,否則的話——”
太后到底是年紀大了,受不得驚嚇,自己把話說到一半,就心有餘悸的不住的拍著胸口定驚。
崇明帝的目光略帶了幾分晦暗,涼涼道:“是兒子大意了,不曾想到老六竟是這麼個沉不住氣的東西。”
到底是自己最寵愛的兒子,一夕之間父子間的關係弄成這樣——
崇明帝雖是感情不輕易外露的,到底也不能全然的無動於衷。
飛快的定了定神,他才回握住太后的手,關切道:“母后還好吧?可有被淑妃那賤人驚嚇到?”
“哀家沒事!”太后搖頭,微微一笑,“說來也是湊巧,下午繁昌去看啟兒,說是啟兒的情況不好,嚇得直哭,哀家沒叫驚動你,就悄悄地出宮去瞧了一趟。淑妃那裡哀家已經叫人拿下她了,小六——也叫人先送回他的王府軟禁,皇帝你想要如何處置他們?”
“母后拿主意吧。”崇明帝道,語氣冷漠,似乎是沒太當回事的。
“唉!”太后嘆了口氣,起身在屋子裡踱了兩步,然後才道:“到底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既然已經壓下來了,也就沒有必要再鬧大,淑妃那裡,便就賜她鴆酒一杯做個了斷吧,稍後哀家會頒下懿旨,曉諭六宮,就說她是被行刺身亡的。至於她母家的那些人,孫家的氣數本來就有限,後面皇帝你再尋機會,逐漸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