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笑的整個後背聳動,私底下又拿了袖子去摸唇邊沾到的口水。
她兀自笑得歡暢,幾欲岔過氣去,實在喘不過氣來了,就又只能翻身坐起。
延陵君雖然生著悶氣,不得已,也只能是黑著一張臉再她抱到了膝蓋上坐著,給她撫著後背順氣。
褚潯陽笑了好半天才面前打住,見他一張臉還是拉得老長,終於還是忍不住撲在他身上,摟著他的脖子咯咯的笑了起來,一面才又惡狠狠的說道:“你就是先看上了別人,那也是禍害的別人,我怎麼都能把你搶過來!”
延陵君聽了這話,心裡就再如何也生不起氣來了,反而是如是被灌了蜜糖一般,被甜膩的味道塞得滿滿的。
褚潯陽自他懷裡推出來,臉上笑容斂去,只眸子裡還閃爍著明亮的星光,抬手輕點了點他的唇,語氣半真半假道:“所以說,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待著吧,沒事的時候也別總去想那些有的沒的,給人家不相干的人招災!”
這個丫頭霸道,延陵君一直都知道,但也恰是因為她這一刻的霸道,才昭示了他在她心中已然不可替代的地位。
即使她的態度散漫,並不莊重,在延陵君聽來,心中也是悸動不已。
他的唇邊不覺的洋溢一抹笑,雙手攬在她腰後,卻是保持著這麼一個姿勢,動也不動。
褚潯陽就把身體的重量都支撐在他的臂彎裡,兩人默默的對望半晌——
最後,各自忍俊不禁的輕笑一聲。
“放手吧!”笑過之後,褚潯陽就拍開延陵君環在她腰上的手,撿起落在旁邊的帕子,繞到他身後卻給他擦頭髮。
她的指頭柔軟,偶爾從髮絲間穿過,按壓在頭皮上,那種柔軟又熨帖的感覺就彷彿直接落在了心尖兒上。
延陵君享受的閉了眼,心裡旖旎的心思若隱若現。
而褚潯陽此刻的思緒早就被拉回了正事上,一面替他絞乾頭髮,一面若有所思的問道:“你說方才褚琪炎那話是在暗指什麼?”
如果褚昕芮和淳于蘭幽之間的那一次交集排除掉巧合的因素的話,那是不是就是說,在他們兩人之間還存在了另一個給兩人牽線搭橋的關鍵人物?
那段時間能隨意進出宮門的都不是小人物,如果真有其人的話,那麼——
那個人又會是誰?
“不知道!”這個問題延陵君提前也早就想過一遍,橫豎是不得要領,也懶得浪費心思,直接就道:“橫豎現在就算你追上去問他,他也不會告訴你!再也或者還有一種可能——根本就沒什麼事,他只是故佈疑陣,叫你分心的。”
按照褚琪炎現在的這個狀態,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雖然褚潯陽還是覺得無風不起浪,不過這一時半刻的琢磨不出什麼跡象,她索性也就不再費心思去多想,只是突然想到褚琪炎之前說過的話,就正色問道:“對了,南華那邊——近期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延陵君突然睜開了眼,動作的幅度不大,褚潯陽還察覺到他的身體有一瞬間的繃緊,心下好奇,就把半溼的帕子隨手扔掉,又趴到了榻上,從後面摟著他的脖子,探頭過去看他的臉,“真的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我——”延陵君開口,可是話到嘴邊,卻又突然改了主意,拉過她的一隻手在掌中反覆的握了握,捏著她蔥白如玉的指尖道:“近期我們先回一趟南華吧!”
褚琪炎不是信口開河,果然——
是南華方面出現變故了嗎?
褚潯陽的心跳一滯,不由的暗暗提了口氣,警覺道:“怎麼?”
“之前你答應過我的,你忘了?”延陵君笑道,抬手輕颳了下她的鼻頭,“不是說好了,要找機會先去見我父親一面,讓他瞧瞧他未來的兒媳麼?”
兩人之間的關係,雖然已經得了彼此的默許,可是頭次聽到這個稱呼,褚潯陽卻怎麼聽都覺得心裡頭彆扭,臉上表情也跟著扭捏了一下。
延陵君將她抱過來,手指揉了揉她飽滿的唇瓣,調侃道:“怎麼?不會是事到臨頭你反而退縮不敢了吧?”
“到底什麼事?”褚潯陽白他一眼。
延陵君眼中笑意突然就淡了些許,斟酌片刻,終於正色對上她的視線道:“那邊朝中近期要辦喜事,喜酒——我覺得我得有必要回去喝一杯的。”
“是風連晟要正式納妃了?”褚潯陽問道,心中卻是不以為然。
風連晟和褚昕芮的婚事已定,如果是他們要辦喜事,那就是順理成章的,也犯不著再特意的提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