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南河王府想要和平國公府聯姻,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行的辦法,一種是王府庶女嫁給鄭文康做填房,另一種——
就是褚琪炎娶鄭家嫡女鄭嫣做世子妃。
而如今非常時期,若是想要兩家聯合起來之後的關係穩固——
自然還是第二種方法最為有效了。
褚潯陽放下手裡正在練字的筆,抬眸看過去一眼,“這訊息可靠?”
“前段時間他們兩家已經許久不曾來往了,就最近南河王妃又開始頻繁的回孃家,而且幾次滯留的時間都不短!”青藤回道。
褚潯陽不語,坐回身後的椅子上,抿著唇角想了想,忽而問道:“鄭家那邊的態度呢?”
自褚月瑤死後,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東宮是有在鄭家安插了眼線的。
“咦!”青藤聽了這話,卻是大為意外,有些氣餒的撇撇嘴道:“郡主感情您提前已經得了訊息了啊?逗著奴婢玩兒呢!”
褚潯陽莞爾,“我哪裡會得什麼訊息,只是估摸著,隔著這麼多天,鄭鐸那裡應該已經差不多能下決心,送訊息回來表態了!”
雖然褚琪楓和褚琪炎彼此之間心照不宣的一起給鄭鐸下了套,但是現如今褚易安才是一國之主,鄭鐸不可能不思慮周全了再做決定。
等他那邊權衡利弊,下定了決心,再把自己的決定傳回平國公府,時間卡在這兩日也就剛剛好了。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郡主!”青藤聳聳肩,嘆了口氣,也就不再賣關子,重新整肅了神情道:“前幾次南河王妃過去,鄭老夫人的態度都是不冷不熱的,今兒個卻突然緩和了不少,雖然也不熱絡,但南河王妃走時,卻是帶了鄭小姐一起去了南河王府了,說是想請她陪著明兒個一起去廣蓮寺上香祈福。”
鄭氏帶了鄭嫣過府,這必定是要得鄭老夫人首肯的。
這已經是一個鮮明的態度。
褚潯陽的眼睛裡漫過些許笑意,並沒有說什麼,卻是旁邊正在整理多寶格的青蘿手下動作一頓,皺眉看過來道:“去廣蓮寺?明天?”
青藤一看她這表情就知道是有事兒,點頭道:“是啊,怎麼?”
青蘿不語,眉頭皺的越發緊了,只看著褚潯陽,不說話。
褚潯陽卻是事不關己的笑了笑,衝青藤一抬下巴道:“去準備一下吧,燒香拜佛是好事,我們也別落下。”
“是,郡主!”青藤揣了滿肚子的疑問,但又不好追根問底,只能悻悻的走了。
待她走後,青蘿才又神色凝重的開口道:“郡主,南河王妃她是想——”
“噓——”褚潯陽豎起一指,搖了搖,“別人的閒事,我們不管!”
說著就拍了拍裙子起身往外走,一邊懶洋洋道:“我們去錦瑟居瞧瞧,也該是到了廢物利用的時候了,否則——就白白浪費了我高抬貴手放她一馬的心儀了。”
*
錦瑟居。
褚月歆手裡拿著個花繃子坐在窗下的繡墩上,針線引好,卻是坐了半晌也沒戳下去一針。
碧水找了不同的藉口,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卻又縷縷的欲言又止。
自從那天褚潯陽來過之後,當真就開始視他們主僕為無物,只將兩人限制在這個院子裡,吃喝用度方面的東西也是和以往無異,一點兒也不曾可待,若不是禁足了兩人,反而是會叫人產生一種錯覺,就好像那個黎明劍拔弩張的場面根本就只是個幻覺,不曾發生過。
“郡主——”忍到最後,碧水終於還是憂心忡忡的開口道:“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您不能一直被限制在這裡呀,前頭二夫人來探望過幾次,被外頭的侍衛攔著說您染了時疫,這幾天就連二夫人也都不肯再來了,再這麼下去——可怎麼好啊!”
褚月歆的唇角牽起一抹冷笑,忽而抬頭看向了她,“我能有什麼法子?你難道還看不明白嗎?現如今這東宮上下,還哪裡有旁人說話的份兒,根本就整個兒都落在褚潯陽那兄妹兩個手裡了。按理說父親既然已經來信應了登基繼位的事兒了,即使缺了那麼一個儀式,我們後院的這些人也該是給個明確的頭銜接進宮裡去安置了,哪有老子都登基做了皇帝了,加重姬妾孩兒都還賴在兒子府上的道理?”
褚月歆說著,就滿面頹敗之氣的搖頭笑了出來道:“你再看看,這都多少天了?琪楓卻對此事隻字不提!我不妨實話告訴你吧,現在只要父親有一日不曾回朝,這裡所有的人,莫說是自由,就是性命也全都捏在他的手裡,是榮辱還是富貴,是生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