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場已定,他就一次一次的努力勸說自己歇了這樣的心思,可是這一刻——
滿心滿眼的就只有一個念頭,他想要擁她入懷,想要抱著她,哪怕下一刻就要死在她的手上,一無所有一敗塗地也都再沒有關係了。
那些感情,越是壓抑的久了,一旦這一刻爆出來——
只只會叫人瘋魔癲狂。
只那一瞬間,褚琪炎的腦子裡就紛亂的掠過無數的念頭,但是身體上去於本能的動作,他卻突然便是如同飛蛾撲火一般,只想要將這一刻溫柔甜膩的感覺佔有的更多。
迫切到幾乎是有些倉惶的,他張嘴想要將那兩片芳香馥郁的唇瓣吞入肚腹。
而褚潯陽也只是愣了一瞬,此刻清醒之餘便是大力往旁邊偏頭避開。
她的抗拒和厭惡都那麼明顯,褚琪炎自是感知到了。
渾身的血液似乎是瞬間凍結,他的頭腦也緊跟著清醒了過來,理智告訴他,他應該馬上適可而止,但是那一刻他卻像是和自己置上了氣一般——
短暫的怔愣過後,他卻是忽而移開亞在牆壁上的那隻手,就勢抄到褚潯陽腦後,扣住她的後腦就將她再朝自己壓過來。
彼時褚潯陽早已惱羞成怒,手下一得自由就是不遺餘力的融貫真氣於掌心,直接朝他胸口劈去。
兩人緊挨在一起,褚潯陽這一掌的力道又甚為迅猛,褚琪炎自是躲不過的,悶哼一聲,直接就被逼退了好幾步。
褚潯陽滿面的怒容,完全無從遮掩,只就死捏著拳頭冷冷的看著他。
褚琪炎也不迴避,唇角反而揚起一點諷刺的笑容,有恃無恐的與對視,半晌方才抬手,用袖子把唇邊溢位的一點血絲擦拭乾淨。
“潯陽,我的耐性有限,真要逼著我用了非常手段,咱們就只能是魚死網破,我是無所謂,可是你——”褚琪炎道,說著就漠然移開了視線,搖頭道:“我怕是你會後悔。”
前一刻他幾乎是動了自暴自棄的心思,想著既然已經走出了這一步了,索性便讓她將他厭惡痛恨到極致好了,這樣一來——
或許他也就不必再掙扎和猶豫。
可是這一刻,卻還是發現原來自己是不想被她用這樣的眼光來看著的。
他是喜歡她,她卻將他是為仇敵,其實他不是沒有動強的法子,只是不願意去想象她仇視憤恨的目光。
他這一生,為了得到那個位子,本就是不擇手段,沒有什麼原則可言,卻唯獨在這件事上——
不想用那樣卑劣的手段去得到她。
得不到,也不忍心毀掉!
他褚琪炎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一個優柔寡斷的人了?
有時候他甚至要忍不住的懷疑,是不是自己上輩子虧欠了她什麼,這輩子就要處處在她的面前受制,不得解脫。
“我既然敢做,就沒什麼不敢擔待的。”褚潯陽道,這會兒卻是片刻也不想和他再呆在一起了,一邊說著,一邊已經轉身往回走,“你不是說一個世子妃的頭銜不算什麼嗎?既然不想叫我得逞,那你便去和平國公府聯姻好了!”
以褚琪炎的處事作風,他當是最不願意受人脅迫的。
鄭嫣的事,只要他不肯答應幫忙,鄭家對他就勢必要有意見。
褚潯陽會建議褚琪楓迂迴處理此事的原因,就是要逼著他和鄭家在剛剛結盟的當口上再反目,這樣一來,鄭鐸勢必受不住,屆時鄭鐸一旦先發難,不能和褚琪炎設計中的其他力量配合上,就可以先將他這一片的羽翼剪掉。
當然,也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萬一褚琪炎就答應了呢?
說白了,這還是一個要承擔一定風險的賭局。
她的用意,褚琪炎一直都看的一清二楚,但是很顯然,褚潯陽是押對了寶。
他不是輸不起,也不是敗不起,就算他苦心經營這麼多年建立起來的勢力被一步一步的蠶食瓦解——
那也不過是他技不如人罷了。
可是這千般算計之下,卻唯有一樣東西,他是容不得任何人去隨意的擺佈和操縱的。
那便是——
他的婚姻和感情。
褚易民和鄭氏不可以,其他人——
更不行。
可是現在這一次,褚潯陽卻和褚琪楓聯手算計到他的頭上來了。
褚琪炎盯著她的背影看了許久,直接到她拐過城門不見了蹤影,方才冷笑了一聲,也舉步跟上,既然她算計他到了這般地步,有些事,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