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背地裡揣測議論,但是過一段時間,等到事態平息,也會被很快淡忘了。”
這連日曆的一番動作,他們父子的唯一目的就是奪權和整肅朝綱,要把這座帝國江山完全的掌握在自己手裡。
褚琪炎雖然是最大的一塊絆腳石,但他們此舉,卻不只是為了摧毀他羞辱他的。
和皇權天下比起來,那些所謂的宿仇恩怨,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根本就不值得再被念念不忘的追究記掛。
“嗯!你既然已經有了注意,就都照你的意思去辦吧。”褚易民點頭,掃了眼桌上對壘了大半張御案的奏摺,“這些摺子我也批覆了九成下來,剩下的,你一會兒再大概的翻翻,這些事也不宜再拖延,該辦的都儘快辦了。”
“是,兒臣明白!”褚琪楓頷首。
“嗯!”褚易安自案後起身,舉步過來,錯過他身邊的時候就還是腳步一頓,手掌壓在他的肩膀上道:“芯寶的事,你也看著處理吧。如果不耐煩把榮程昱留在這裡,就趁早定了日子,打發了他走。反正再過幾天就是年關,婚期怎麼都得延遲到年後去的。”
“嗯!”褚琪楓應了,面容平靜,就是眼波也全無半點波動。
褚易安看在眼裡,本來已經逼著自己嚥下去的話就再度衝到嘴邊。
“琪楓——”他輕輕的嘆息一聲,神色複雜的看著少年冷峻的臉龐,“有些話,我原是不想說的,可是你這處事的脾氣,真的是和你母親如出一轍。”
褚琪楓被他壓在手下的肩膀突然劇烈一震,眼中也瞬時湧現一種驚訝又震驚的情緒,脫口道:“父親——”
褚易安看著他,片刻之後,就移開手掌,舉步往旁邊踱步。
“以前我總覺得芯寶那般剛烈的性子是得你母親真傳,可是她卻不會壓制自己的脾氣,之前她之所以會痛苦,是因為她想要循著自己的本心去坦蕩灑脫的生活,可你和你母親,卻只甘願畫地為牢,只用理智去約束自己腳下要走的路。你可能不知道,哪怕是到了今天,我對你母親也依舊沒能完全釋懷,有時候想起來,我會寧願告訴自己,其實她是真的從未對我有情,這樣念念不忘的就只是我一個人的一廂情願。愛卻又不得不陌路天涯的苦,她不知也罷。可是現在,我卻更不知道該是要如何寬慰你。”
希望她的心裡有他,不叫他一生的痴念錯付,卻又不忍想象曾經她每每雍容平和的笑容之下,也是揣著如同自己這般痛苦思念的心。
這麼多年,哪怕是早就剩下他一個人了,他卻還是總是一個人執著於這個愛或不愛的答案中間徘徊不定。
如果說梁汐的事,他還能因為自己的不知而自欺欺人,那麼現在面前褚琪楓——
就只剩深深地無力了。
褚琪楓坐在那裡,眉頭深鎖,看著他明明挺拔但感覺上卻是無線滄桑的背影,心裡突然刺痛的厲害。
要掩埋自己的感情,一輩子的思而不得,這麼一段久遠的光陰,從來就是他不敢去設想的。
可是除了這樣,他別無選擇。
“父親!”褚琪楓的心情恍惚了好一會兒他方才起身,看著褚易安的背影道:“是心有靈犀還是一廂情願,有那麼重要嗎?一個人的心情就永遠都是隻屬於他自己一個人的,不是潯陽迫我至此,也不是她對我有所要求,我的感情,或者是我要做的事,這全都是我一個人需要負責的。你雖記掛了我母親那麼久,最後不也還是沒有強留,放了她走嗎?我不覺得這是負擔,所以以後請您也不要再為此介懷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褚易安轉身,看著那少年臉上誠摯又認真的表情,終還是苦澀一笑:“我不留,是因為我知道留不住。”
因為留不住,所以一生痛苦的放不下。
就算只是一廂情願的感情,但那種為愛一個人而痛苦折磨的心情卻還是真的。
褚琪楓用力的抿著唇角,許久之後,他緩緩的往旁邊別開眼睛,道:“我——從一開始就沒有開口的必要。”
他的意志那般堅決。
褚易安的本意也並非是要勸說他去橫刀奪愛,一番語無倫次,只因不忍看他此番壓抑之下會受的苦。
“既然你什麼都看得清楚明白了,那就好!”最後,褚易安道,長長的籲出一口氣,“你忙吧,我先走了!”
他舉步朝大門口走去,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了什麼,就又止了步子回頭,“哦,對了,羅國公府,你準備如何處置?”
以羅國公的所為,是絕對不能被揭過不提的,哪怕只是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