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王世子,請你自重。傾兒他雖然和你已有婚約,但到底也還不是你們南河王府的人,你要強留她下來,到底安的什麼心?”羅思禹怒道。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褚琪炎道,目光清冷,看著羅思禹的時候,唇角彎起的弧度就不免帶了一絲譏誚,“我現在沒有主動和你計較什麼,你就該躲到一邊偷樂了,莫要得寸進尺。”
他要留霍傾兒下來的意圖很明顯,如果說是霍傾兒做人質還不夠分量,那麼至少也可以拿來墊背。
“你——”羅思禹也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根本全無還擊之力,只剩滿心焦灼的踟躕不去,最後無法,只能院子裡追出去一步叫住了褚潯陽,“公主!”
褚潯陽止步,迴轉身來卻是輕描淡寫的盈盈一笑道:“霍小姐和南河王府既然早有婚約,那也算是半個南河王府的人了,世子要留她下來參與處理家務事,那就由著他們去好了。”
“可是——”羅思禹一急,就提著裙子追出來。
她的嘴唇動了動,似是想說什麼,但又怕被褚琪炎洞悉了內裡關係,最後卻只能是欲言又止。
褚潯陽的心裡自是什麼都明白的。
她和霍傾兒之間雖然現在已經沒了交集,曾經的交情還是在的。
那門內,霍傾兒並未過分的掙扎反抗,她雖不贊成對方的作為,但是在這件事上也全無立場指責。
“公主!”羅思禹不由的更急,聲音裡都隱約的帶了哭腔。
褚潯陽抿唇想了想,終究還是嘆了口氣,重新對上褚琪炎的視線,迎著他走了回去道:“事無不可對人言,說起來本宮也的確好奇今天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索性那就大家一起當面說清楚吧!”
褚潯陽說著,就已經找了把椅子坐下。
幾個婢女掏了火摺子,把屋子裡能夠找到的火燭統統點燃,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已經將這屋子裡照的如同白晝。
“我們南河王府的家務事,不需要你來過問。”褚易民怒道。
“霍小姐也只算是半個你南河王府的人。”褚潯陽道,針鋒相對,那意思很明顯,要麼就讓霍傾兒跟她走,要麼就當眾把事情抖開了說清楚。
褚易民被氣的渾身發抖。
褚琪炎卻是冷笑一聲,淡淡說道:“不過就是一個奴婢以下犯上的小事,直接將她打殺了就是,也沒那麼複雜的。”
點翠的心口一涼,惶恐的抬頭朝他看去。
褚琪炎對此卻只視而不見。
褚易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就咬牙一招手。
外面兩個侍衛進來,左右架了點翠就要拉下去。
“世子——”點翠驚呼一聲,神色慌亂的連忙告饒,“王爺,婢妾只是一時之失,我不是有意的,求您就饒了婢妾這一次吧!”
不過一個暖床的女人罷了,何況褚易民心中已經起疑,自是半分情面也不講的,不勝其煩的連連擺手,“拉下去!”
侍衛們拖著點翠就要出去。
“不過就是一點衝突罷了,她到底也是王爺的人,這就喊打喊殺的,豈不會叫人以為王爺薄涼,反而容易傷了下頭人的心。”延陵君似乎是不喜歡這屋子裡沉悶的氣息,從一開始就沒進來,只還靠在外面門柱一側,這個時候卻是突然出手將人攔了。
他的語氣散漫,某種光芒流光溢彩,遙遙衝霍傾兒一抬下巴道:“霍小姐之前不還說是不知者不罪嗎?不若你這個當事人替她求個情,饒了她一命好了。”
點翠正哭的鼻涕眼淚糊了滿臉,但是想著霍傾兒這賤女人高攀了褚琪炎,心裡就越發的憤恨,死撐著並不向她求情。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
霍傾兒捏著自己的袖口,神情閃躲了一下,然則開口的話亦是冰冷憤恨道:“是她對我無禮在先,本就是死有餘辜的。”
說話間,更是目光怨毒的狠狠瞪了點翠一眼。
延陵君眼中笑意更深,明顯是甚為滿意,重又靠回了柱子上,完全擺出一副等看好戲的表情。
點翠愣了一瞬,心裡積壓已久的仇恨終於忍無可忍的瞬間爆發。
她在侍衛的鉗制之下大力的掙扎,一面滿目猙獰的衝著霍傾兒吼道:“你這賤人,是非顛倒,還想要的命嗎?分明是你自己做了不要臉的事情在先,現在卻想殺人滅口來堵我的嘴巴嗎?”
這個女人,終究還是要闖禍的。
褚琪炎的目色一寒,突然飄身就要上前。
延陵君一直走在密切注意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