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她痴心妄想的惦記——
她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像是當初給他獻美的那個侍衛一樣,被他當場手刃。
不過縱使是再隱晦的話,對明白人來說,所要表述的意思也是一目瞭然。
褚琪炎還不見有什麼反應,李林已經倒抽一口涼氣,臉上露出要殺人一般的憤恨神色來。
“豈有此理!”李林怒道,說著就要衝過來。
簡直可惡,居然有人敢對他的主子存了這樣齷齪的心思,那些人真是不擇手段的有些過了分了。
李林才要發作,卻被褚琪炎飄過去的一個冰冷的眼神制止。
他自己還是面不改色,面上無喜無悲,負手站在點翠面前,玩味著笑了一下,反問道:“哦?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那個跟你說這些話的人就是褚潯陽吧?”
以他對褚潯陽的認知,那個丫頭未必就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但是——
她卻是一定不會親自出面去遊說點翠,留下這樣明顯的把柄的。
“自然不是。”點翠道,雖然完全拿捏不準他的心思,也還是硬著頭皮道:“奴婢的出身,世子您是知道的,早在錦上花賣笑的時候有幾個算是交好的姐妹,和奴婢偶遇並且含沙射影說了那些話的人——叫做妙仙兒,是錦上花的頭牌。世子你高瞻遠矚,手裡掌握的資訊必定不少,雖然秘而不宣,想必您也知道,當朝權貴,有不少都是她的入幕之賓。”
錦上花的頭牌姑娘妙仙兒,因為和朝中權貴往來密切,褚琪炎的手裡自然缺不了她的一套詳細資料。
“世子——”李林聽了這女人的名字,對點翠的話就又多信了三分。
妙仙兒那裡褚琪炎一直有盯,總懷疑她是有背景的,但是跟進了大半年,卻一直沒有揪出她幕後的主子。
難道——
真的就是褚潯陽嗎?
褚琪炎的眸子微微一轉,內裡顏色不易察覺的深刻了幾分道:“她是潯陽的人?”
“奴婢不知道。”點翠道,頓了一下,又補充,“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世子的心裡難道還沒有自己的想法嗎?”
如果真是有人背後下黑手要對他不利,十有*就是東宮褚琪楓和褚潯陽那一雙兄妹了。
雖然點翠的這些話還算合情合理,褚琪炎一時也並沒有表態。
點翠被他盯的心裡發毛,背上手上都是冷汗。
她定了定神,露出一個深思不解的表情道:“如果只是尋常的舊相識同奴婢說了這些話,奴婢也不至於疑神疑鬼,但是這個妙仙兒,卻是不一樣的。”
“她有什麼不一樣?”李林迫不及待道。
“當初在錦上花的時候,我與她可是平分秋色的,明裡暗裡,互相擠兌使絆子的事情也不少。有一件事,世子可能不知道,當初口蜜腹劍,一再言語相譏,讓我定了從良主意的人就是她。當我費盡心思得了王爺的垂青之後,她在錦上花才得以出頭。”點翠道,眼中有冰冷的狠色浮現。
誠然雖然妙仙兒和點翠都是東宮訓練出來的探子,但是為了秘密行事,就是她二人同在錦上花,也是不知道彼此的底細的。
點翠當時是被褚潯陽挑中了,並且給她指了明路送她進南河王府攪混水的,這件事和妙仙兒是八竿子打不著的。
但是自月前王母廟的“偶遇”之後,點翠才突然茅塞頓開——
妙仙兒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去對她說那些話,更不可能知道她對褚琪炎芳心暗許的事,那女人會突然跳出來,還是對症下藥的攛掇她——
身份就很有可疑了。
再聯絡到對方所做的一些事,點翠才是吃驚不小,這妙仙兒居然隱藏至深,居心不良。
若說以前點翠還不知道背後操縱她的人到底是誰,就最近朝中局勢,想都不用想就能鎖定了東宮,鎖定了褚琪楓兄妹。
本來她是想要把事情栽給褚琪楓的,可是方才無意中聽到本該冷情無心的褚琪炎居然是對褚潯陽有異的,心中又氣又妒,就索性把一切的冒頭都直指褚潯陽了。
她的這要說辭,邏輯上完全成立。
褚琪炎抿著唇角,皺眉深思。
點翠唯恐說不動他,連忙又道:“世子,奴婢可以指天發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世子要是不信,大可以即刻命人去綁了妙仙兒那賤人過來當面對質。”
這般信誓旦旦,卻不過就是料定了刺客緊急關頭之下,褚琪炎就是有所懷疑,也來不及去拿妙仙兒其人。
“世子,那妙仙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