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炎身邊那個死忠的侍衛,叫做李林的,他人呢?”
沒有理由,褚琪炎遭此大難,李林卻獨自遁逃了吧?
蔣六聽了這話,突然就後知後覺的出了一身的冷汗,驚疑不定道:“好像沒見他在這裡出現過,難道他是——”
李林,極有可能是不死心的又去打褚潯陽的主意了,想以褚潯陽做籌碼來最後保住褚琪炎。
褚琪楓眼中有冰冷的風暴席捲而過,最終卻是作罷,只道:“不許要管他了。”
李林想要在褚潯陽手底下過招,基本全無勝算。
他轉身往外走,看著外面巷子裡狼藉滿地的侍衛屍體,這才冷聲吩咐道:“這裡也不需要額外清理了,直接一把火燒了這相國寺即可。”
整個寺院裡的僧侶都被褚琪炎移花接木的控制在手,這一座皇家寺廟名存實亡,而且這到底是件醜事,乾脆一把火燒了乾淨,至於別人要怎麼揣測,那也都已經是小事情了。
“是!”蔣六答應道,看著他穩步離開的背影,卻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個少年,是和他一起長大,他知道他還是他,他現在只是成長了,可是這個樣子的褚琪楓,卻也開始逐漸的開始叫他覺得陌生。
不再是赴湯蹈火想要傾心相待的那個康郡王,而是必須虔誠仰望服從的一國儲君,帝國主宰。
*
相國寺的上空,逐漸沖天而起大片的煙塵火光,火勢燎原,前後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就已經煙塵滾滾,遮天蔽日。
與之隔了小半個山頭的一處凸起的岩石上,有人裹著厚重的大氅,以手遮住口鼻,眉頭深鎖的看。
他的目光悠遠,明明隔了那麼遠的距離,卻彷彿是有一個明確的落點,在真切的看著那裡發生的某些事。
“主子!已經塵埃落定了。”他的侍衛得了探子最新遞送過來的訊息,走到他身後,有些欷歔著低聲通稟,“南河王世子褚琪炎和羅國公世子羅騰雙雙葬身火海,西越太子下令焚燬整座寺廟,他的人,已經從前山那邊撤出,準備回城了。”
男子不語,只還默然不語的看著那個遙遠的方向,許久之後,忽而態度鮮明的諷刺說道:“爭什麼?從開始不過一場註定的敗局罷了。”
隨從還是頭一次見他對什麼事情動容,不可置信的張了張嘴,半天才打了個寒戰道:“主子,您說什麼?”
男子從遠處收回了目光,從那凸起的岩石上走下去,臉上表情已經再度恢復平和,完美的全無一絲破綻,讓那隨從恍惚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他之前的那一聲嘲諷。
“榮烈他們下山了?”他隨口問道。
“是!”那隨從趕忙收攝心神,回道:“遵照主子的吩咐,我們的人提前繞過去,把意圖伏擊的人手處理掉了,潯陽公主一行下山之後就直接回城了。”
“處理乾淨了嗎?”男子問道。
“主子放心吧!”那侍衛回道,想了想,還是不放心,“榮家少主那一行人以為是西越太子做的,暫時是沒什麼妨礙,可回頭他們總有碰上的時候,倒時候怕是——”
男子卻也不甚關心此事,只道:“沒事!一件無關痛癢的瑣事罷了!”
褚潯陽現在正和褚琪楓鬧彆扭,而且短期之內看來是不打算和對方碰面了,將來等到時過境遷,他們兩人再聚在一起的時候,誰還會刻意追問區區幾個奴才亂黨到底是誰下手除去的?
男子神情淡漠的款步往山下的方向走。
那隨從跟在後面,就又繼續稟報道:“主子,說起來西越現在的這位皇帝陛下和太子可都是狠角色,昨天一晝夜之間,全城戒嚴,將整個朝廷徹底清洗了一遍,不僅是和南河王府有所牽扯的人一律查辦,就連不相干的刁鑽老臣也一併處置了許多。包括已經瘋了的廖海在內,藉由宮中刺客一事,西越太子又連著將吏部和戶部兩位尚書一併拉下馬。六部尚書,已去一半,這樣大手筆的動作,他們真的不怕動搖朝廷的根本嗎?”
“動搖根本?他們動的只是朝臣,又非百姓,只要百姓不覺得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脅,這座江山的根本就還是穩固的。”男子說道,卻是不以為然,說著又忽而頓住腳步,轉身往山下通往內城的方向看了眼,意味深長道:“只要統治者的手腕夠強悍,這山河根基,又如何會被動搖。你知道褚潯陽這麼著急下山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麼嗎?”
那隨從愣了一愣,卻是不明所以,“鎮國公還在京城,怎麼著,和榮家的婚事也該定下來了吧!”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