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計程車兵哪裡肯於放行,趕忙開了城門,數百人聚集起來,將兩人困死在了城門樓上。
“你帶著我,出不去的。”褚昕芮道,慘然一笑,其實今天你們不該來的。
那人一愣,詫異的看向了她。
“你家主子和褚潯陽之間早已經是不共戴天,只衝著這一點,我就不會供出他來。”褚昕芮說道,這連番的變故之下她除了臉色略顯蒼白之外,神情之間卻是極為鎮定,甚至是用了一種深刻嘲諷的眼神看著那人道:“你當本宮就那麼蠢嗎?會相信他會在這個時候派人來救我?你帶我出來,不過就是為了確認他的事,我究竟對褚潯陽透露了多少,然後才能放心的殺我滅口罷了。”
如今的她,身無長物,活脫脫的就是一枚無用的棄子,誰還會冒險來保全她?
褚昕芮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平靜無喜無悲,並未半分人之將死的畏懼之意,倒是叫那黑衣人大為意外。
那人失神了一瞬,卻也自是不會對她手軟,只就冷哼了一聲道:“沒想到常寧郡主如此聰慧,你既然明知道——”
“我既然明知道他是要殺我滅口的,又為什麼不拿這個秘密做籌碼,去和褚潯陽講條件?”褚昕芮打斷他的話,介面道。
那人沒吭聲,只當是預設。
褚昕芮看著他,再次諷刺的冷笑出聲,道:“誠如我方才所言,既然我已經料到他是容我不下的,到底是褚潯陽的手裡還是被他一路追殺,這又有什麼區別?”
就算她供出了那人,而褚潯陽也能守信放過了她,但同時——
卻更要被那人視為眼中釘的。
褚昕芮的心裡將這一切都看的清楚明白,並且顯然是已經做好了她自己認為的最佳選擇。
那黑衣人卻不曾想到她會想的如此透徹,這一回是真的大為意外,神色複雜的看了她半晌,終是無語。
那城門樓下,早就被守城的官兵圍的水洩不通。
這麼一番耽擱之下,內城方向褚潯陽等人也已經緊跟著追了來。
“你們是什麼人?”城門守衛此刻已經是草木皆兵,立刻就有人防範著奔過去攔截,唯恐他們是褚昕芮等人的同黨。
城門樓上,褚昕芮和那黑衣人齊齊扭頭看去。
褚昕芮的視線冰冷,瞬間就迸射出強烈怨毒的情緒,一字一頓道:“我今天是註定無路可退了,卻不知道孃家主子值不值得我最後替他守口如瓶這一回。”
那黑衣人被她冰冷的語氣震的心神一斂,擰眉看向了她。
褚昕芮眼中神情諷刺,卻是突然笑了,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他和褚潯陽之間的過節應該不止是在褚心怡那一件事上的吧?那個時候他會幫我,應該是已經認定終有一天會和那個丫頭以命相搏不死不休,那我便賭一把好了,但願——他最後別叫我失望。”
同樣都是皇室貴女,憑什麼走到今時今日,就只有她褚潯陽人財兩得,順風順水?
就因為她生了那一張妖媚的臉?
曾經也曾說服過自己要認命的,可是這一步一步的走下來,卻是越來越不甘心,論膽量論計謀手段,她自認為哪一樣都不輸給那個丫頭的,可是卻偏偏,所有的好事都被她褚潯陽佔了去。
就是因為那個丫頭,她曾唯一傾心過的男子對她不屑一顧,不僅如此,現在更落得兄長慘死,無所依託的下場。
既然是已經迴天乏力,那麼即便是死——
她也絕對不叫那死丫頭稱心如意。
褚昕芮的眼波連閃,那視線時而冰冷時而瘋狂,變化的詭異莫測,看的人心裡發麻。
那黑衣人著實是見多識廣,也是渾身不自在。
卻也只在他一失神的功夫,褚潯陽等人已經追擊到了城下。
守城的官兵自然都不認識她,只就戒備森嚴的防守,“你們是什麼人?宵禁之後,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城門,回去快回去!”
“我們是鎮國公府的人,今日六皇子大婚,有刺客入宮行刺,我們是一路追擊而來。”映紫冷聲說道,抬手一指別困在城門樓上的褚昕芮二人道:“這兩人是刺客同夥,萬也不能叫他們出城,還不上去把人拿下?”
宮裡出事的訊息這會兒已經傳了出來,只是崇明帝的口諭上並沒有細說,只說是宮中有刺客潛入,讓各處城門仔細防備,不要縱了餘黨出城。
一眾的官兵聞言,就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防備。
“奴婢上去!”映紫低聲對褚潯陽做了交代,然後全部等其他人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