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了一遍。
胡大夫看過之後,點頭道:“這要是鎮痛的,趁熱餵了公主服下,小的另外開的那貼藥是清毒的,晚些時候再用即可。”
“好!”紅素心裡著急,親自端著藥碗進去服侍繁昌公主服藥。
又過片刻,王嬤嬤就帶著紅英和廚房裡的一個燒水丫頭回來。
“公主饒命啊,奴婢沒有害過人,奴婢自是幫這位紅英姑娘沏了一壺茶,公主明鑑,奴婢就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害人的啊!”那小丫頭年紀不大,才一進門就腿軟跪了下去,涕淚橫流的大叫冤屈。
“總不見得是這砒霜自己跑到水裡去的吧?”風連晟是到了這會兒才一反常態的開口。
他看向了宣城公主,略有愧色的微微一笑道:“長輩面前本不該本宮來越俎代庖的,可她是國公府的人,為免您為難,還是——”
“我有什麼好為難的?如果真是我府裡的下人有問題,難道我還會姑息?此事自是要給繁昌那孩子一個交代的。”宣城公主沒等他說完就已經開口打斷。
王嬤嬤根本不等她吩咐就已經會意,只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丫頭道:“公主殿下帶走的茶具就只有你經手過,你還是仔細想想到底是著怎麼一回事吧,難道非得要動刑了你才肯說?”
“奴婢沒有!奴婢什麼也沒做過啊!”那丫頭滿心的委屈,嚎啕大哭。
宣城公主治家的手段極為嚴苛,這一點眾所周知,她如果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是一定逃不過的。
那丫頭心裡懼怕的厲害,拼命回想。
眼見著王嬤嬤一招手,外面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已經抱著刑具進來,嘩啦啦的往地上一扔。
那丫頭心裡一怕,腦中便是靈光一閃,大聲道:“奴婢想起來了!公主,當時四公主的人過去的時候正好其他人都被管事的劉媽媽叫出去訓話了,廚房裡就只奴婢一個,其間——其間——”
她說著,還是有些猶豫,支支吾吾道:“大公子院子裡的一個丫鬟過去送了一套茶具,說是——說是三小姐叫送回去的。”
宣城公主側目看了榮懷萱一眼。
榮懷萱皺眉,扁扁嘴,很有些不樂意的說道:“之前我和公主在花園裡喝茶,剛好遇到大哥院子裡的人,就叫她幫忙把茶具送回去了。”
風連晟聽了這話,唇角忽而勾起一個玩味的弧度,道:“你是說瞧見榮大公子的丫頭在那茶水裡做手腳了?”
“沒!”那小丫頭遲疑道,頓了一下,為了給自己脫罪,就又硬著頭皮道:“不過奴婢聽說大公子身邊的丫頭,都有些絕技在身,可能——可能——”
延陵君畢竟是主子,她也倒是不敢明著攀誣。
就在這時,紅素剛好從內室出來。
她知道的事情多一點,再想到之前褚潯陽和風煦之間針鋒相對的立場,立刻就是心中生疑。
“殿下!”紅素道,急切的上前一步,懇切道:“方才大夫也說了,那下毒之人可能並非是想要我家公主的命,這樣一來,他是否是想要藉此要給我家公主一個警告之類的呢?”
如果說是褚潯陽的丫頭忠心護主,要為此而對繁昌公主懷恨——
這個理由,是再合理不過的了。
風連晟似是在權衡利弊,一時間只就垂眸不語。
宣城公主卻不能任由事情就這麼晾著,略一斟酌,就對王嬤嬤道:“你去——”
話音未落,門外炫目的陽光就有紫金色的袍角翻飛而至。
“見過大公子!”院子裡的下人趕忙屈膝行禮。
眾人循聲望去,延陵君已經大步跨進門來。
他自回大鄆城開始的行為處事就都極其高調,再不似在西越時候隨意散漫的作風,但凡出門赴宴,別的姑且不論——
只就那一身行頭就絕對是要豔壓全場的。
顯然這會兒他是剛從外面回來,直接盛裝趕來,蟒袍玉帶,滿面春風,當真是讓這整個屋子都為之光芒一亮。
“見過大公子!”王嬤嬤等人緩過勁來,也都趕忙跟著行禮。
紅素幾個是頭次見他,意外之餘都不覺紅了臉,趕緊垂下頭去遮掩視線。
“祖母!”延陵君走進門來,先是談笑風生的和宣城公主打了招呼,然後就看向了旁邊的風連晟,道:“太子殿下,有日子沒見了,別來無恙!”
“本宮還是老樣子,不過爾爾。”風連晟皮笑肉不笑的扯出一個笑容,肯定是不會服軟的,“倒是榮烈你看上去風采絕佳,猶勝當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