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輕揚,彷彿在這曠野之間織就一場溫柔而細膩的夢。
時間倒轉,又回到那日東宮滿門獲罪被屠的刑場。
那時候她浴血而來,他打馬離去前雲淡風輕的緩緩一笑:“郡主隨意!”
而今天,他衣袍染血拼盡一切在爭那一線生機。
然她——
古道立馬,成了閒庭信步的旁觀者。
驚鴻一瞥,褚潯陽看著那人恍若夢中驚現的臉孔一陣恍惚。
是——
延陵君?!
彼時延陵君的頭略一偏,鋒利的刀鋒恰是將他耳畔散落髮絲切下來一縷,卻緊貼著他的脖子錯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卻見那捉刀的光頭漢子悶哼一聲,突然踉蹌著捂著腹部往後連退了數步——
眾人這才看清,他腰間已經血淋淋的插了一柄精工製作的小巧匕首。
顯然,這匕首是趁他方才傾身出刀的瞬間,延陵君從袖口裡吐出來並送入他腰腹的。
匕首的刀刃不長,但很明顯延陵君此時是真的已經力氣耗盡,最後搏命一擊也只將那匕首插入他肉裡三分之一。
一擊之後更是驀的吐了一口鮮血出來,癱在那裡完全動不得了。
“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光頭的漢子吃了虧,低頭看一眼自己滿手的血汙面目猙獰的嘶吼:“弓箭手!給我射死他!然後剁成肉醬,丟到那邊的野池塘裡餵魚!”
“是!”幾個手下領命,立刻搭弓拉弦。
彼時褚潯陽才猛的從驟然重遇延陵君的震驚和疑慮之中回過神來。
按照前世種種的發生軌跡,這個人不該在這裡。
他不該——
在這個時候——
出現在這裡!
突然一個念頭電石火光般撞進腦海,褚潯陽全身的血液沸騰,忍不住的指尖發抖,又一個被隱藏了整整六年的可怕的真相呼之欲出。
朱遠山等人篤定了她是不準備插手此事,打馬已經走出去數步。
一念之間,褚潯陽幾乎是下意識的抓了褡褳裡的軟鞭,棄馬縱起,往回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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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陵美男再粗線,趕緊領回家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