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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妹妹你……你偷來的符牌?那你怎麼交代?”

“……”

這牌子倒真不是偷的……是我光明正大的拿的。 而且是徵得了皇帝陛下同意了的,雖然是他昏睡前的口諭,那也是“諭”啊,等同聖旨。

“素倫!”

“在!”他鐵著臉走了進來,象一堵塔一樣杵在帳篷中央。

“把她送走吧,送出長弓河西岸。”

“喳!阿敦夫人,請吧。”

阿敦懵懂著似還在夢裡,猶疑地看看我再看看侍衛,和桌子上那塊在燭光下漾出紅光的通向自由的牌子。

“茉兒……你為什麼這樣幫我?”她腳步未挪分毫,固執地問著我。

難道每做一件事情都得有原因麼?我就是不想她死啊,因為看到她,我就不由地想起另外一個屬於草原的女人……老祖宗。不知道為什麼有這個想法,也許她們某一部分相同的身世,也許是因為她們都是我認為的巾幗?

不過她既然堅持,我也就給她一個理由……

“因為……皇帝陛下感激你那片刻的猶疑,沒有取他性命。”

爛到極點的理由讓她綻開一朵笑容,甜美如花。

“我從不信任康熙皇帝,但,我卻信任你!茉兒,阿敦欠你一條命,他日必會報答。”她跟著素倫走了幾步,轉頭說道,那聲音清脆宛如少女,讓人耳畔好似響起一串銀鈴。

*

“越想越覺得不妥,皇兄醒來定會撕了我,真是後悔帶你來這裡。”

草原的月夜,皎白如雪,青草蛻去白日的塵囂,被月華染著一層淡淡的白,正如此刻身邊的恭親王的面色一般。

“沒什麼的,你皇帝哥哥答應過不殺她,恩……口諭。”

“不知道我為何要聽你的……”他摸著下巴懊惱的模樣實在是和小時候很象很象,呵這些年來活似只長個頭不長心氣兒。

“有時候真覺得你象一個人,上次晉敏也對我說過,不過……”他再仔細地端詳了我一遍:“那是不可能的,長得一點也不象。”

“是啊,好多人都說過我象某些人呢,還有人說我象赫舍裡皇后呢……”我咬了下舌頭,突然想起規矩,怎麼就和這小子又扯到別的地兒了,赫舍裡皇后的話題就是宮裡的禁忌。

“象赫舍裡?哈……你相信?”他反問道,瞅著我的眼神深深的。

“不相信!”我白他一眼:“我誰也不象,我就是我自己!”

“到了,前面我不能過去了,你小心。”

不遠處就是帝帷了,一步一崗的禁軍巍然如松,我大踏步走向前方,那黃龍大旗的方向,唉……不知道今夜他會不會醒。

風鼓著我的袍角,“撲撲撲”地響,秋天的草原的氣候真是兩個極致,白日晴朗炎熱如夏,一不見太陽這風就又大又涼……真是早晚穿棉,午穿紗……咦,他在叫我?

轉頭過去,遠遠地,常寧那襲被銀色月光鍍上一圈月華的藍色身影,我仔細聽來他在說著什麼……

“我有預感……我……這次……會被你害得……很慘!”他圈起手嚷道。

紅殤

78.

天朝皇帝昏迷的第二日,已停戰快兩日的草原上的空氣中還帶著火藥燃燒的氣息,高空中的太陽投下刺目的光亮,如槍如戟,無處不在。

在這樣一個明媚爽朗的這天一大早就發現了一件大事,那名刺殺皇帝陛下的首席女刺客逃跑了。

政治上的交易手段能保密的統治者就從來不會讓它透明,那個被軟禁在軍中的女刺客的身份一時讓人議論紛紛……

因皇帝病重,虛弱的身體更是受不起長途跋涉,舟車勞頓,聖駕並沒有返回博洛和屯行宮。

既擔憂聖駕又擔憂戰事軍務的裕親王忙得跟陀螺一樣,停不下來。

那晚常寧帶兵追擊未果,軍中就傳言葛爾丹早逃了……耐心等待的事實卻是,那答應第二日受降的葛爾丹一連兩日都沒有冒出丁點兒蹤跡,很明顯的……暫任全軍統帥的撫遠大將軍裕親王福全被葛爾丹還有這個充當說客的喇嘛給欺騙了。

不過,自古兵不厭詐,福全是有氣沒處撒,只能硬吞,這兩日過得如坐錐尖……可今日卻撞上一個出氣的個機會……據報,那女“刺客”可是拿著中軍帳才有的御前侍衛辦差的腰牌大搖大擺的出得清軍軍營的。

皇上身邊出準葛爾蒙古奸細了?這範圍一下就縮小了……

*

“宛儀,人是奴才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