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們就去找孔老夫子。
而孔老夫子居然親自出門來迎接他們,這已經令來捉鬼很吃驚了。
更令宋捉鬼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孟揚一眼看見孔老夫子,馬上就愣住了,盯著孔老夫子猛看,眉頭皺得緊緊的。
孔老夫子居然很難得地深深作了一揖,道:“一別五十餘載,不想還能再晤孟兄。真是令人感慨啊!”
孟揚狐疑地還了一禮,直起腰來,仍然瞪著孔老夫子那張和藹可親的笑臉看個不停。
孔老夫子又拍須嘆道:“孟兄認不出我了麼?”
孟揚道:“眼熟。”
孔老夫子道:“五十餘載風霜,某已老朽不堪,難怪孟兄認不得了。”
孟揚還是在瞑思苦想,他一時還真沒認出對方是誰,他只是覺得有點眼熟。
宋捉鬼拱手憨笑道:“在下南陽宋捉鬼,見過孔老夫子。來的魯莽,還請夫子見諒。”
孔老夫子笑道:“宋少俠名滿中原,就連我這僻居化外的窮教書匠,也常常聽人提及宋少俠的英雄事蹟呢!”
宋捉鬼笑道:“在下不過浪得虛名而已,夫子太誇獎了。在下此來,是有事不明,想請教夫子。”
孔老夫於延手相請:“請教不敢當,少俠若有用得著老朽的地方,老朽自當效綿薄之力,孟兄,宋少俠,此地不是說話處,請到客廳一敘。請。”
就在此時,孟揚大叫了一聲,“啊呀!原來是你!”
宋捉鬼嚇了一跳。
孔老夫子面露欣喜之色,欣喜之中,又似有無窮無盡的悲驚:
“謝天謝地!中原道上,總算還有人認識我啊!”
孟揚指著他大笑起來:“嗨!你不就是方少雄嘛!”
孔老夫子喃喃道:“已經有五十餘年,沒人叫我‘方少雄’了。我自己好像都已忘了自己是方少雄了。”
他的老眼中,竟已溢位淚花。
宋捉鬼茫然地看著孔老夫子,又看看孟揚,不知道他們說的“方少雄”是何許人也。
孟揚激動地衝上去一把抱住孔老夫子,又笑又叫:
“嗨!嗨嗨!小方,咱們都還活著,真他媽的!哈哈哈….,,,
孔老夫子也抱著盤揚的肩頭,眼淚鼻涕沾了一臉。
“嗚嗚嗚,孟兄,你還記得我,你還記得我呀!嗚嗚……,,
這一幕的確夠感人的,連宋捉鬼的鼻子都酸熱了。
人生能有幾個五十年?
五十年前的少年,現在已是皓首蒼髯的老臾,少年時的朋友,居然還能在古稀之年重逢,難道還不夠讓人痛哭失聲嗎?
“相識半為鬼,驚呼熱中腸。”——老友重逢時的心情,外人又怎麼能瞭解呢?
劫波渡盡,兄弟仍在,一笑恩仇泯——舊時的恩怨情仇,在重逢的一剎那,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然而,在重逢的驚喜和激動平息之後,舊時的恩怨情仇還會仍然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嗎?
宋捉鬼在心中浩嘆。
良久,這兩者人才止住了呼欷噓,身子也分開了。
孔老夫子嘶啞的聲音道:“孟兄,你怎麼我來的?”
孟揚的聲音也好聽不到哪裡去:“我陪小宋去瀚海,準備找鄭願。”
孔老夫子打了個寒然,彷彿一下從恍惚中清醒過來了。
“找鄭願?”
孟揚也後退了幾步,神情也平靜多了:“不錯,找鄭願。”
孔老夫子看了看宋捉鬼,又看看孟揚,冷冷道:“你們找鄭願做什麼?”
孟揚道:“他是小宋的朋友。”
孔老夫子道:“我知道鄭願和宋捉鬼是好朋友,問題是你孟兄和鄭願有什麼瓜葛。”
孟揚道:“瓜葛倒是有一些。…··對了,方少雄,鄭願知不知道你的底細?”
孔老夫子道:“諒他也無從得知。”
宋捉鬼插言道:“敢問夫子,鄭願現在何處?”
孔老夫子微笑,笑得諱莫如深:“嘿嘿,嘿嘿…·鄭願嘛,我倒是聽說了一點關於他的訊息,確切不確切,我就不敢保證了,不知二位有沒有興趣聽。”
宋捉鬼敢忙笑道:“當然有興趣聽。”
孟揚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方少雄,要說就說,別實關子。”
孔老夫子淡淡道:“安寧鎮分崩離析之後,我聽人說滿窗花手下有一個新收的死土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