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幾次這樣的機會供她錯過?
她該不該再後悔一次?
“我不能呆在這裡。我要去找他。”她下定了決心:
“就算沒有機會,我也要創造機會!”
她跳起身,開始找衣裳。
就算沒有鄭願,她也遲早會離開狐狸窩的。在這裡她覺得沉悶壓抑,有一種即將窒息而死的感覺。
這裡的人們越來越封閉,並且很可笑地因這種自高自大式的封閉而感到驕傲。偶爾有些人雖覺得這是一種可悲的變化,但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她習慣不了,永遠習慣不了。
她有強烈的熱情。她有追求光明燦爛的激情。她有不畏艱難的勇氣。
她要走出這個死氣沉沉的地方,走進新天地,尋找她自己的歸宿。
哪怕她的歸宿是地獄,她也不再回頭。
轟轟烈烈地下地獄,也比坐在這裡老死強百倍千培萬倍。
水無聲以前從未有過女人,他不知道和女人相愛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他經常在心裡狂熱地幻想著和山月兒交歡的情景,可那畢竟是幻想。
馮大娘不是幻想。
馮大娘是真實的。
她就在身下輕輕顫抖。
她的眼睛團得緊緊的,臉上有種似痛苦又似歡悅的表情。
她呻吟得像被人砍了一刀似的。
水無聲被她的呻吟和她的表情刺激得要發狂。他覺得十分驕傲、十分自豪。
他正在佔有她,他也將永遠佔有她。
他正在征服她,他也將永遠征服她。
他也將永遠屬於她。
水無聲一向不是個隨便的人,對於男女之情,更是十分認真,十分虔誠。
他一向認為,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彼此互相佔有過了,就將永遠屬於對方。
這不僅是一種責任,也是一種信仰。
水無聲就是這麼想的,也準備就這麼做。
他痛恨淫蕩的女人,也痛恨放浪的男人。他認為他們這些人已墮落得不可救藥,是人類的恥辱,跟禽獸無異。
他為以前自己痴戀山月兒的舉動感到羞愧。
山月兒就是個淫蕩的女入,一個不知真情可愛的女人。
他本以為她還可能改好,走上正途,那麼他將原諒她的過失,只要她以後不再背叛他就行了。可她一點肯上進的念頭都沒有,她把他對她的真情扔進了臭水溝裡。
既然她不耍,他就獻給另外一個人……馮大娘。
馮大娘當然並不是處女。她都已經人到中年了,她的過去當然是多姿多彩的。但水無聲並不太在乎這些,他認為馮大娘是個懂得真情可愛可貴的人。她知道什麼是應該珍惜的。
只要她以後只屬於他一個人,他就將永遠只屬於她。
水無聲就是這麼樣的一個人。
水無聲粗魯地揉捏著她,他似乎想把她撕裂成兩半。
他可以隨意對待她,她也可隨意對待他,因為他們都屬於對方……水無聲就是這麼想的。
馮大娘似歡悅又似痛苦地起伏著,擺動著。
她喜歡做這種工作,既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這些目的是用其它手段難以達到的),又可以得到徹底的享受。
水無聲雖然粗野、雖然笨拙,但卻精力充沛。
她就喜歡這樣的男人,因為她可以教導他,引導他,從心裡征服他。
她喜歡這種感覺。
她討厭那種自以為是的情場老手型的男人。
現在,水無聲已在她掌握之中了。不日內,狐狸窩也將落進她的手心。
也許有一天,她可以和她在中原的主人分庭抗禮。
她相信這一天會來的。
山至輕根本就沒把剛才會場上的爭吵放在心上。
因為現在他已是天馬堂堂主、主意最終還是得由他來拿。
山至輕並沒有覺得夏至上的話真的冒犯了他。他知道夏至上這人的毛病,甚至喜歡這種毛病。
心直口快的夏至上,還構不成對他山至輕的威脅。相反,滿臉忠誠的任至愚說的奉承話,卻讓山至輕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說心裡話,山至輕並非不同情鄭願,也並非不想將安寧鎮的人趕出大漠。畢竟,臥榻之側,睡著這麼一群虎狼,總歸不是件好事。
但山至輕還不想這麼早就動手。他要等,等鄭願和孔老夫子之間必將發生的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