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洩自己的氣。還沒開打呢!
誰敢說我朱爭一定就不是他孟揚的對手?”
就在這時候,宋捉鬼到了紫雪軒門口,聽見了朱爭的聲音。
不待通報,宋捉鬼就往裡衝。他奔到後院的時候,兩個老人的決戰已經開始了。
宋捉鬼並不認識朱爭。他也不認識益揚。
他分不情激戰中的兩個老人誰是誰。他看見那個一身黑袍的老人在空中飛騰,而另一個身著灰袍的高大老人穩立在地上,向空中的黑袍老人發掌。
低沉的掌風聲帶著逼人的氣浪,在四周鼓盪。院中的那樹梨花一齊被吹到了空中,又被洶湧的氣浪撕得粉碎。
宋捉鬼的呼吸似都快被這氣浪窒息了。在他的記憶中,他從未見過如此駭人的決鬥。若非親見,他實在不相信兩個年逾古稀的老人仍有如此渾厚的內力、如此矯健的身手。
呼嘯聲中,一截梨花殘技被氣浪推到了宋捉鬼面前。
宋捉鬼微了一側身,讓過了殘枝,他的眼睛也因禁受不住氣浪的刺激而閉上了。
只閉了很短很短的時間。
他再睜開眼睛時,決鬥已結束。
黑袍老人的身子像只斷線的紙管從空中摔落下來,而灰袍老人也正踉踉蹌蹌往地上倒。
仍然是兩敗俱傷。
他們還是沒分出勝負。
孟揚傷得很重,朱爭傷得也不輕。
這是命中註定的結局。
孟揚被他的徒弟抬走了,不知去了哪裡。朱爭的一條命算是保住了,可也就僅僅是保住了命而已。
在風燭殘年之際遭此巨創,能保住性命已經是了不起的奇蹟了。可對宋捉鬼來說,氣若游絲的朱爭無論如何也是幫不了什麼忙了。
宋捉鬼悄然離開了金陵。他看完那場決鬥就退出了紫雪軒,沒有和刁崑崙、若若打招呼,當然也沒有把鄭願還活著的訊息告訴任何人。
宋捉鬼的希望已完全破滅了。
宋捉鬼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去,不知道自己是留在中原繼續那種徒勞的努力,還是乾脆到瀚海去陪鄭願拚命。
這一天,他晃晃悠悠的不知怎麼就晃到了徐州。
宋捉鬼在徐州城內最繁華的一條大街上的一家最有名的首飾店裡,看見了一個太熟的熟人。
他只見過這人一面,而且彼此之間沒講過一句話,可他還記得這人是誰。
他看見的這個人,是孟揚的兩個徒弟中的一個,穿白袍的那個。
他看見白飽少年的時候,白袍少年正從首飾店裡往外走,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宋捉鬼左右也沒什麼事。閒著也是閒著,於是就一路尾隨著白袍少年出了城。
他覺得很有點奇怪。孟揚受了重傷,徒弟應該去藥店才對,怎麼會去首飾店呢?
宋捉鬼想不通,師父受了傷,徒弟有什麼好高興的。
宋捉鬼遠遠看見白袍少年進了一片樹林,一抹屋角遠遠從林梢露了出來。
看來孟揚是躲在那裡養傷。
想想也是,“鷹王”孟家一直就住在徐州,孟揚不回徐州養傷,還會去哪裡呢?
宋捉鬼施展他的潛行術,悄悄溜進了樹林。
林子很深,好像已很久沒人出入了,野草茂盛、藤蔓叢生,的確是隱身的好地方。
林中的那幾間屋也已破敗,看起來久已無人居住,很該修修了。
宋捉鬼看見白袍少年吹著口哨走近了其中的一間屋,屋裡有人說話了:
“老大,怎麼樣?”
白袍少年道:“都好了,今晚就動手。”
綠袍少年從那間屋子裡走出來,四下看了看,道:
“沒人跟蹤吧?”
白袍少年笑道:“你別忘了,這是徐州。中原道上,誰認得咱們哪?”
綠袍少年也笑了:“倒也是。”
白袍少年道:“老傢伙怎麼樣?還是不肯說出來?”
綠袍少年恨聲道:“只剩一口氣了,還是那麼死硬。
咱們也沒法逼太緊,真他媽的討厭!”
白袍少年沉吟道:“現在他的傷勢怎麼樣?是在好轉嗎?”
“好轉個屁,我看他快不行了。再不想出個好辦法來,我看《太清秘笈》咱們哥倆是沒指望得了。”
宋捉鬼心中一驚,他從小就聽說武林中有一本《太清秘笈,上面記載著淵博深奧的武學,誰得了那本秘笈,誰就可以練成絕世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