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到屋子裡只能擺下兩張桌子,如果一下子來了七八位客人,夥計就只能側著身子進進出出了。
幸運的是,最近雪下得太大,酒店的生意一直不太好,屋子裡也很冷清,夥計很閒在。
今天夜裡快打烊的時候,偏偏有生意上門了,而且一來就是兩位客人。
這兩位客人顯得有點奇怪,他們既然是結伴來的,當然應該是朋友,可掌櫃的和夥計左看右看,這兩上怎麼也不像是朋友。
其中一個又黑又醜的大個子顯得特別激動,一進門就大聲喊著要酒,要燒酒,越厲害越來勁。
大個子說話口音很重,掌櫃的一聽就曉得這位是南陽同鄉,於是連忙趕著夥計去拿酒炒菜,一面趕著和大個子套近乎。
那個大個子卻不怎麼搭理他這位同鄉。掌櫃的心裡很生氣,面上可什麼也沒露出來。
做生意嘛!你吃飯,我收錢,管他奶奶的同鄉不同鄉呢!
那個大個子一直不停地和另外那個人說話,可另外那個人根本不怎麼理他。
那個人的長相和那大個子比,似乎也高明不到哪裡“去,臉上坑坑窪窪的看起來挺��恕�
這兩個人,就是宋捉鬼和“木頭”。
宋捉鬼美美喝了一大碗燒酒,大笑道;“這酒夠勁。
你怎麼不喝?”
木頭連看都不看他。
木頭呆呆坐在桌邊,瞪著牆壁,連眼珠子都不轉。
宋捉鬼興致卻似很高,他終於找到他的好朋友了,他能不高興嗎?
剛出長城第一天就遇見了鄭願,他的運氣也的確夠好的了。
雖說木頭根本就沒開口承認自己就是鄭願,可宋捉鬼卻堅信自己不會認錯人。
認錯別人或許還有可能,可鄭願就算變成了灰,宋捉鬼還是一樣能認得出來。
誰叫他們是好朋友呢?
宋捉鬼又歡盡一大碗酒,對鄭願笑道:“老朋友了,你好意思不陪著喝點?”
木頭還是不理他。
宋捉鬼道:“你知不知道我最近在做什麼?”
木頭不語。
宋捉鬼道:“我現在做財主了。我在曹州城外有一家大莊園,有僕從一百多人。”
木頭仍然沒反應,掌櫃的卻又動心了——這位同鄉既然如此風光,若能套上點關係,說不定還能發點小財呢!
宋捉鬼道:“可惜,我這個財主不是自己掙來的,而是別人送的。”
掌櫃的更吃驚了——誰這麼有錢一送就送座大莊園?
宋捉鬼又道:“我跟你講,我可能快成親了,你猜新娘子是誰?”
掌櫃的恍然——難怪!送他莊園的人,一定是他岳丈嘛!
掌櫃的正自嘆息,痛感自己沒碰上個有錢的老岳丈,宋捉鬼已嘆道:“我想你無論如何也不會猜到的。不是夏小雨,我已經好多日子沒看見她了。”
木頭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不是夏小雨是誰?”
宋捉鬼微笑道:“是鐵線娘、”
木頭面上終於有表情了:“鐵線娘?她不是已經……’’
宋捉鬼嘿嘿直笑,淚水卻忍不住奪眶而出。
老天,鄭願總算肯開口說話了,鄭願總算又有活力了。
宋捉鬼恨不能馬上就在屋裡地上翻幾個筋斗,恨不能扯開嗓子唱他孃的幾句平調梆子。
他故意板著臉不去看鄭願,故意冷笑道:“怎麼,難道我就不能找個�